子先生一見麵就先看了看孩子的情況,孩子他媽趕緊將孩子抱到了子先生的麵前。子先生看了看,微微點了點頭,當下找了一個小剪刀來,輕輕的從孩子額頭上減下來了一小撮頭發下來。
孩子此刻麵色蒼白,猶如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張國誌也湊在了一旁看了看,見得孩子這般模樣,臉上頓時一陣火辣,好像被人抹了一把辣椒麵。
“齋飯、敬茶、和白麵做一個人娃娃的模樣!”
子先生讓李秀珍準備了這些東西,然後又讓彭老跟外出去砍幾根柳樹回來。
老兩口子都是手腳利索之人,不消片刻便一切都準備就緒。子先生於院中布置神台,待布置好,便由神台在院中放著,然後告訴眾人戌時開始。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又枯燥,尤其再加上小孩子時不時哭出一兩聲撕心裂肺的聲音來,更是讓人心中莫名其妙的煩躁。
戌時,大致是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冬月的天時,太陽落得較早。到了七點左右四周便是漆黑一片。
太陽一旦從西邊的大山落了下去,整片三川大地便刮起了風來,凜冽的西南風從哨丫口一路衝了下來,漫無邊際的撕扯著三川大地。
“呼”外麵開始起風了,院子角落裏的落葉被吹著打轉一般,在院子中央旋轉起來。
“起風了,時間差不多了!”子先生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其他人沒有接話,子先生看了看放在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齋飯敬茶以及白麵做成的人娃娃模樣,對著李秀珍說道:“先把孩子抱出來!”
子先生邊說邊走到了院子中的神台處,從工具箱中拿出一支毛筆,然後用毛筆沾了沾朱砂,向著孩子走了過來。
孩子的一張小臉因為太過慘白,而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顯眼。子先生微微一抬手,筆記落在了孩子的額頭上,子先生口中默默念咒,待咒語念完方才從孩子的額頭上上鬆開,然後再將筆尖轉移到了一旁的白麵小人娃娃的額頭上,筆尖輕輕的點到了白麵娃娃的額頭上。
“哇”就在子先生將筆尖點在白麵娃娃的額頭上的時候,小孩子突然扯著嗓子痛哭了起來。
子先生點好了白麵娃娃,然後轉身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凡是屬兔的都請到房間裏麵回避一下!”
張國誌一聽,頓時有些失望,本想好好看看子先生做法,隻可惜自己便是那屬兔之人,無可奈何隻得回避,由彭老跟引到了偏房中暫時休息。
子先生又在神台上點上了那盞青銅孤燈,如豆一般的燈光在神台上一點一點的跳躍著,好像天空上一點一點閃爍著的星光。
神台中間是一個青銅香爐,子先生對著香爐躬身三拜,上香九柱,然後又點香六柱分別插在了彭老跟家大門左右。
子先生讓彭老跟找了四塊黑布將大門以及堂屋門上的門神全部遮蓋住,然後又將那用白麵捏成的人娃娃放在了神台的旁邊,又從經常包裹孩子的小棉襖上剪下來了一小節棉絮將那白麵娃娃裹在。
彭老跟家大門大大方方的開著,整個院子裏隻有子先生神台前點著一丁點的光,四下都是漆黑的一片,眾人都坐在堂屋裏,目光時不時的看著外麵。
堂屋裏麵的人是李秀珍,彭老跟和楊鳳林。大家烏漆麻黑的坐著,誰也不敢說話,心中卻並不安穩,各種懷著各自的心事。
李秀珍是心急如焚帶著濃重的擔憂,心中不斷的祈求神明保護,希望子先生能夠就此化解孩子的災難,而彭老跟則是煙癮犯了,想抽著煙打發一下時間,以及消除一下內心的緊張,但心中又怕壞了子先生的大事,當下心中竟如貓爪狗刨一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