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唐慧琴從來就是一個務實的人,她雖然融彙貫通了中西方的畫作流派,但是卻獨獨深愛現實主義油畫。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為庫爾貝、盧梭、柯羅、米勒、杜米埃等,他們的藝術實踐及曠世之作撐起了現實主義的文化星空。
唐慧琴最喜歡的一副畫作就是庫爾貝於1855年創作的大型現實主義油畫奧爾南的葬禮,這一副油畫表現了掘墓工、死者的親朋好友、維持治安者、法官、公證人、教士、市長等,引人入勝地揭示了各個人物心理,毫不留情地刻畫了奸詐、貪婪和虛偽。庫爾貝鮮明地亮出了與新古典主義的“理想美”和浪漫主義的“誇張美”分庭抗禮的現實主義旗幟。
對於經曆了大半個世紀的唐慧琴來說,人生中該有的喜怒哀樂,從戰爭到動亂到和平,她都一一經曆過了。國家、民族、家庭的興亡起伏,也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美麗浪花。
庫爾貝的寫實主義畫作,也是唐慧琴在中央美院做西方油畫研究時候的主要課題。當時還是中央美院學生的劉一誌,就是她的得力助手,對於庫爾貝這一位敢於用自己的畫展,發表聲明闡述自己的藝術主張,向保守派所倡導的陳腐題材和清規戒律進行了挑戰的法國天才畫家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也正是因為在大學期間的這一段經曆,在唐慧琴的影響下,劉一誌在大學畢業之後,到有了遊曆世界各地,尤其是歐洲各國,旅行作畫的偉大想法。
如今,劉一誌載譽歸來,已然在世界油畫史上占有了一席之地。他成為了有史以來,華夏最傑出的現實主義油畫大師之一。
“昨天的聊天,一誌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記得上一次他來看我的時候,還是五年之前。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小有名氣了,在奧地利的一家美術館裏麵深造。努力就是會有付出的,一誌這個孩子不容易啊!一誌一誌,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他的誌向就隻有一個現在他做到了,我也為他高興啊!”
說起自己的得意門生劉一誌,唐慧琴就是一臉幸福的微笑。老人家活了一輩子了,其他的什麼都看得很輕了,就想著自己的晚輩們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每一個都能夠找到自己人生的道路。
“媽,你看看現在國內的畫壇,你的弟子都占了一大半了。您這是桃李芬芳,等過幾時我們回到京城去,估計來拜訪的人就要絡繹不絕了。”
方麗萍笑著說道。其實自己的母親也是一樣的命苦,父親在動亂的那些年不幸去世了,留著母親一個人將自己撫養長大,可是自己偏偏對於作畫沒有興趣,反而選擇了從政,好在自己的女兒嫣然喜歡畫畫,不過這次也沒有如唐慧琴的希望去上中央美院。
“我的弟子是多,而且他們也挺爭氣的。本來嫣然的天賦是很好的,可惜了”姥姥唐慧琴也是知道孫女秦嫣然報考的是清北大學,她雖然感到遺憾,不過也是不會去幹預子女們自己的選擇,她們的人生,就應該由她們自己去走。
“媽!嫣然雖然不去上中央美院,但是不還有你這麼一個畫壇泰鬥親自指導麼?以後我們家嫣然,說不定也能夠成為名垂千古的大畫家。”
方麗萍笑著安慰著自己的母親,一邊幫著自己的母親在廚房裏麵開始忙活起來了,兩母女這是在準備中午的午餐了。
“嫣然的天賦是不錯的。這麼多年來,西洋畫和國畫都學得差不多了。可是我總覺得還差些什麼,後來昨天看到了一誌,我就知道了。嫣然在作畫上的技巧已經沒什麼好挑剔了,缺乏的隻是人生經曆和作畫的意境深度。”
老人家說起話來就喜歡絮絮叨叨的了,一邊忙活著,一邊就和女兒方麗萍說開了,“一幅畫如果要有靈魂,就必須有一個立意,要有它所要力爭的思想所在。化作上獨有的表現張力,那種震撼人心的作品,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這一次一誌獲獎的那一副火車來了是這些年來少有觸動我的,難怪能夠獲得歐洲的維也納金獎”
而在另一邊,蘇林掛了秦嫣然打過來的電話以後,就打了個電話到李浩的家裏。
“浩子,怎麼樣?今天填報誌願,你想要報考什麼學校啊?也來京城吧!反正京城的大學成片,都在學院路那一片,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