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咋就那麼倒黴的啊?
“一個醫生如果連屍體都怕,那就沒資格踏入手術室半步。難道你就一直隻要當個實習醫生,沒打算過要成為一名做手術的主操刀?你就把那些屍體都當成標本,不用怕。”沈毅年繼續在門外安慰著葉涼煙。
裏麵的葉涼煙一口口大氣的呼著吸著,對,沈教授說得沒錯,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能當手術室裏的主操刀,就必須要麵對屍體,不怕,她一點都不怕。
她給自己安慰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怕嗎?”沈毅年慢慢的退後,準備離開太平間。
葉涼煙並沒有感覺到外麵的人已經漸漸在離開著。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在這種冰冷無助的空間度過一晚上,她其實也希望自己能再大膽一點,把那些屍體都當成是透明的就好了。
葉涼煙猶豫了半會,終於是鼓起了勇氣要回答沈毅年,她也許能做到。
“沈教授,我試一下。”葉涼煙隔著門回答外麵的人。她呆站在原地很久,都還是沒等到沈毅年的回複。她籲了一口氣,才轉身走回到那張白色辦公桌後拉開椅子坐下。
連沈教授都走了,注定是要在這兒度過一晚了吧?葉涼煙很清楚自己現在即使衝著整個太平間鬼哭狼嚎都不可能有人聽到,那麼隻能徹底認命的等著明天那些人來開鎖。
沈毅年離開太平間後,他並不是真直接走了,而是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一部黑得發亮的邁巴赫橫停在停車場道路的中間,車的兩邊站滿了西裝革履的保鏢,後座的車窗拉開了一半,露出一張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俊臉,幽深的黑眸被一副偌大的墨鏡遮掩住。黑色的英倫風襯衫,脖子前的兩顆水晶紐扣解了,敞開著一片若隱若現的蜜色胸肌,顯得他的身材更加精瘦完美。
他的旁邊,放著一盆長滿了刺的綠色仙人球。
沈毅年警惕的看了下周圍,才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進去。
“墨總,涼煙就在太平間。我想今晚這件事,就算不用我刻意去說,你應該也看出了,誰的手段。”沈毅年語氣雲淡風輕得很,望著男人冷厲的側臉,一字一字的說著,“你現在打算……”剛剛沈毅年走進來時,便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看來葉涼曦是真的挑戰到了墨辰霆身體裏最重要的一根軟肋了。
墨辰霆的薄唇勾起一個淺到幾乎看不到的弧度,氣場卻愈發如黑暗裏的撒旦,墨鏡片底下的黑眸閃過無比陰森的寒光。很好,既然所有人都在故意來挑戰他底線,那麼,他似乎也不用客氣了。
良久,墨辰霆薄唇微蠕,嗓音冷冽低沉,“安排下去,我要盡快與葉涼曦完婚。”
沈毅年稍稍的愣了下,眼眸閃過一絲錯愕,“哥……”
其實沈毅年跟墨辰霆的兄弟相處模式從小就特別奇怪,喜歡互相膈應,可一到重要的關頭,沈毅年會稱呼他一聲“哥”。
他們的年齡隻相差五個月,可沈毅年卻一直都發現,即使兩人隻相差一天出生也罷,他的手段永遠不及他毒,他的性格永遠不夠他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