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夏垂著眼睫,好半天才開口:“好。”
唐熠深還想說什麼,被許晴夏打斷:“唐熠深,我不想聽別的。”
外麵氣溫驟降到零下十幾度,雪花像鵝毛一樣大片大片的打著旋落下來。
一起來的同伴們都很有默契的不來許晴夏的帳篷,兩人靜坐著,唐熠深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許晴夏身上。
許晴夏沒做聲,也沒拒絕,隻是從剛才就把唐熠深當做空氣一樣。
半夜氣溫降到零下三十度,許晴夏凍得牙齒咯咯的打架,唐熠深也好不到哪去。
外麵有手電筒亮起來,有人走過來,拍了拍被風吹的嘎吱作響的帳篷,讓他們去車子裏,外麵太冷了。
唐熠深早就想帶許晴夏去車裏了,但是她一直跟自己鬧別扭,這會她的同伴來說了,直接用大衣把她裹著打橫抱起來往他開來的車子裏去。
許晴夏被凍的瑟瑟發抖,推拒的動作很弱。
唐熠深她放進車子裏,自己也很快進去把車門說起來,打開空調。
整個車廂慢慢暖起來,許晴夏也不在那麼冷,但是冷熱這麼一交替,很快就發燒。
她半睜著眼睛,臉蛋紅撲撲的,靠在座椅裏,眉頭擰著,全身都是疼的。
唐熠深碰了碰她,車上沒有任何藥物,也沒有熱水,隻有兩瓶礦泉水。
把礦泉水放到暖風的位置,摸了摸許晴夏的臉頰:“夏夏,去坐後麵好不好?可以躺一躺。”
許晴夏真的很難受,點點頭,想要推開門下車去後座,被唐熠深拉住,直接放倒車座讓她挪過去。
許晴夏趴在後座裏,漸漸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兩瓶礦泉水變的溫溫的,唐熠深也挪到後座,把許晴夏抱起來靠著自己的胸膛:“夏夏,喝水。”
許晴夏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樣,張嘴喝了一小口水。
再次醒過來已經回到了家裏了,許晴夏睜開眼睛,看著守在一邊睡著的唐熠深,喉頭一澀,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撇開眼睛,眼裏包著的眼淚就順著眼角留下來。
唐熠深很快醒過來,站起身來想要看許晴夏。
許晴夏很快抬起手臂壓在眼睛上方,唐熠深笑起來:“醒了?”
說著,又伸手去探許晴夏的額頭,看到她臉上的一點點濕潤。
頓了頓,他開口:“哭了?”
許晴夏沒做聲,但是眼淚流的更急了。
唐熠深以為她哪裏還不舒服,連忙問:“怎麼了夏夏?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唐熠深很快打開衣櫃去拿衣服把許晴夏裹起來,抱著她就要往外走。
“不是,我沒難受。”許晴夏掙紮著,聲音帶著哽咽:“我討厭你,唐熠深我討厭你。”
唐熠深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懷裏哭的淚眼模糊的姑娘,聲音帶著誘哄:“討厭我什麼?”
“討厭你什麼都不說,學人做活雷鋒。”
“討厭你,什麼都不對我說,不尊重我,不在乎我。”
“討厭你,我明明都已經把你放下了,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糾葛了,你又重新跑到我眼前來。”
“討厭你對我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我討厭你,很,非常。”
許晴夏哭的抽噎,從唐熠深懷裏掙紮下來,回臥室把門“嘭”的關起來。
唐熠深站在原地,嘴角忽然勾起來,眼底都露出笑意。
接下去一個星期,許晴夏雖然還是不可避免的跟唐熠深見到麵,但是從來不給他好臉色。
又一個雪夜,許晴夏吃過晚飯像往常一樣上樓的時候,忽然被唐熠深扣住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