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垂簡單梳了個馬尾,把睡褲換成淡藍的牛仔褲,踏一雙板鞋便出門。
走出家門,她不忘回身上鎖,還沒走出花園,便看到停在門前的一輛賓利車。深茶色的車窗掩著,能隱約看見男人寬碩的剪影,側對著她。
她走著,腳步不覺變得緊張起來,凝神吸氣。
不知是車,還是車裏人的緣故,總覺有一股難以接近的高貴矜冷。
秦森率先上前,在車窗前敲了敲,陪著笑臉:“莫先生,猜猜我把誰帶來了?”
男人微微揚眸,視線冷射過去:“讓你辦的事辦好沒?”
他是個隻求結果的人,不喜亂搞花頭的。
“那、那當然。”
秦森扯出尷尬一笑,不敢怠慢地道,“放心吧,有您的威嚴在他們不敢再亂來。”
“消息怎麼會一夜之間出來?”莫南彥眉宇依舊蹙著,未得到良好休息,弧度冷硬的臉龐顯出疲憊。
“這個,因為時間緣故,隻查到是背後有人蓄意所為,但可以肯定,對方是知道您的行程,故意挑在這個時間點。”秦森歎了口氣道。
莫總中午將和父親莫洵與奶奶共同飛赴巴黎,受那邊新晉合作方邀請,以榕城第一企業的身份參加晚宴,並順談合作方麵的事,是場無法退卻的生意。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太太這兒出了事。淩晨五點,網上突然傳出陸星垂就是莫南彥太太的證明,並且不知何時偷拍下兩人待在一起的畫麵,一時間,鋪天蓋地、熱絡沸騰。
想當初莫南彥結婚,世人隻知道是和陸家的一個啞巴聯姻,並沒有公布陸星垂真正的名字和身份。
現在這個消息一流傳出來,瘋了一樣流遍所有的媒體新聞。剛才秦森趕走的不是別人,正是某家追到陸星垂家門口的新聞記者。
雖然趕走了一批,但誰都明白這些記者就如蝗蟲般驅散不盡。更何況,就算除幹淨了記者,網絡的言論是很可怕,且難以控製的。
鎮壓這條大新聞,就算莫南彥也需要時間,但眼看馬上就要啟程巴黎,推脫不開,這分明是誰有意將他置於囹圄之地。
秦森出聲打斷男人的思緒:“莫先生,先別想這個,我把太太帶來了。她說要當麵跟您道謝。”
“什麼?”男人眸色一厲,下意識回眸。
茶色車窗外就站著那道弱不禁風的身影,正扭扭捏捏走過來,低著臉不敢抬頭。
陸星垂心算這是第三次和他正式見麵,他每次都幫了她,這句道謝真遲到得太久了些。
正積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要當麵跟他表達時,忽然見車窗內的身影往前閃去。
再定睛看,男人已無比靈活地跨到駕駛座。
陸星垂惑然,他是在躲她嗎?
正要走上前敲車窗問個究竟,還沒接觸到車身,便聽“轟”一聲,車子便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擦過她的指尖竄逃而去,摩擦得她皮膚生疼生疼。
她懵在原地。
不僅是她,就連秦森也懵了:莫總這是在幹什麼?害羞嗎?
陸星垂回過神時,男人連同車子都消失在道路盡頭,她甚至連他的臉還沒看到……
她有點木訥站在原處,抓抓頭發,回頭看向秦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