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揚動作一滯,收回準備揮出去的拳頭,擰著眉,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盯住前麵的男人。
厲時禦修長的手指握成拳頭,擦了一下唇邊的血跡,一雙幽冷的眸子冷酷無情的與顧卓揚對視。
“簡直胡鬧!”厲老爺子中氣十足聲音夾著怒氣至門口傳來。
安慕希怕他太激動,瞪了那兩男人一眼,忙跑過去挽住厲老爺子的胳膊,緩和道,“爺爺,今天是您的好日子,你千萬別動氣。”
這話也是在提醒著厲時禦和顧卓揚,別在爺爺的壽宴裏搞事,否則她誰也不原諒!
“顧公子,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我代犬子向你道歉,還請顧公子海涵。”厲父走上來,誠心致歉,隨即狠狠的邪睨了厲時禦一眼。
“快,去拿藥箱。”厲母忙朝下人吩咐道。
顧卓揚動了動酸痛的手指,俊顏回歸了平靜,“厲叔叔不必見外,我們隻是較量較量而已,難得,厲總果真文武雙全。”
“較量?時禦,是這樣嗎?”依照厲時禦的脾性,厲父儼然是不信的。
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厲時禦不答腔,冷沉的看著顧卓揚,周身籠罩著一股森寒之氣,眼中卻如一灘死水般看不出神色,他冷哼一聲,徑直上了樓。
“時禦……”
“別叫他,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厲父厲聲打斷厲母的話。
安慕希看著厲時禦煞氣騰騰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而顧卓揚也簡單的道了別,離開了別墅。
安慕希把他送到門口,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弱弱的問,“你們到底為什麼打架?”
顧卓揚倚著車身,一手挽著西裝外套,睨著她,看似平靜卻並不平靜,他指了指臉上的傷,“對於這個問題,我更希望你先問問我痛不痛。”
安慕希愣了下,隨即真的鬼使神差般的問了句,“那你痛不痛?”
“痛。”
安慕希,“……”她怎麼突然覺得,好幼稚……
她看著他掛滿彩的俊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回去記得要拿冰水敷一敷,上點藥會好的快一點。”
顧卓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爺爺的壽宴在晚上,你現在陪我回去,你幫我。”
“啊?”安慕希顯然沒反應過來,直到顧卓揚準備直接采取行動,把她塞進車裏的時候,她才忙不迭的掙脫他,“顧先生,開玩笑也麻煩你注意點場合好嗎,在這裏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哦不,是在哪裏都要保持距離,畢竟我們也就那麼普通的關係。”可他怎麼老搞的,好像他們很熟,熟的跟戀人一樣?
她說……普通的關係?顧卓揚本就在隱忍,現在聽安慕希說出這種話,他的心裏忽然有股悶氣一衝而上,堵在胸口發不出來。
這種感覺,還是史上第一次。
“安小姐,普通這個詞,用在我們之間會不會不太合適?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這樣急於撇清關係,會讓我這個債主覺得很不高興,我一不高興,你想報恩,就沒那麼容易了。”
安慕希抿了抿唇,突兀想起了風塵說的事。
是啊,救命恩人,她差點忘了,他是救過她兩次性命的人,她似乎的確該有好點的態度哈。
但她也沒怎麼樣吧?他們本該保持距離的啊,這個顧卓揚到底是在不爽什麼?
“顧先生,回去記得處理傷口,我先進去了,如果太久沒進去,指不定又會引起什麼誤會,今天是爺爺的壽宴,我不想破壞他的心情。”
“已經破壞了。”顧卓揚漠然勾唇,“當然我不是罪魁禍首。”
安慕希微微蹙眉,“到底你們為什麼要打架?明知道今天的日子,更要命的是,居然還在家裏打!”
“這你應該回去問他!算了,你別回去了,跟我走。”說著,再次拉住她的手。
安慕希觸電似的掙開,“我跟你走去哪?顧卓揚,你別鬧了,快回去吧,乖,我走了,再見!”
其實她更想說,還是別見了吧。
顧卓揚惱火的皺眉,“別忘了,時間已經過了,按照約定,你也該跟我回R國了吧?”
“不!”安慕希忙後退幾步,戒備的看著他,“爺爺的壽宴都還沒舉辦,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顧卓揚臉色越來越冷,安慕希後怕的緩下語氣,繼續說,“明天回去,可以嗎?”
顧卓揚冷睨著她。
安慕希幹脆大膽的當他默認,於是轉身,快步離去。
“這裏原本就不屬於你,你為什麼偏要那麼執著?你現在如果不跟我走,日後你想脫離厲時禦的控製就會更難你知道嗎?”
安慕希腳步一頓,臉色有些蒼白……
“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