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不用打,你也不必說,我隻相信她說的。”厲時禦聲音清冽而決絕,沒有絲毫妥協的意味。
顧卓揚嘲弄的勾了下唇,“她當初需要你信任的時候,你在忙著和葉菲然談戀愛,現在葉菲然死了,你卻在對她賣弄深情?厲時禦,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厲時禦眼眸微微一眯,眸底陰暗的深不可測,“我和葉菲然早就沒了關係,我若真還在乎的話,殺了她的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
顧卓揚挑了挑眉,“你還真是絕情,她怎麼說也是為了你才走上彎路落得這個下場,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痛心?”
涼薄的唇輕揚,厲時禦的聲音冷的沒有半分情緒,語氣嘲弄,“想不到顧總也如此愛八卦。”
“畢竟你是我的情敵,多了解清楚總是好的。”
“可我並不把你看作情敵,你還沒那個資格。”
“資格?”顧卓揚幽黑的眸如可可寒冰,泛著凍人骨髓的冷漠,口吻也盡是諷刺,“她現在和我同住一個屋簷下,算不算是一種資格?”
厲時禦的眼波越發沉冷,冷硬的唇角變得更加緊繃,一股憤怒夾著醋意在胸腔打翻。
眼神的交鋒中,整個客廳的氣溫都在下滑。
厲時禦忽然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散發著寒氣,壓迫感十足,“我不想跟你廢話,既然來了,我必然會把人帶走,你怎麼阻止都沒用。”
聲落,他邁步便往樓上走去,俊顏冷沉,心底卻隱隱不安。
她如果,真的不願意跟他走,他該怎麼辦?
顧卓揚也不阻止,隻是依舊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他上樓。
雙拳收緊,眸底翻湧的情緒敗露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慌。
沒有敲門,厲時禦一腳就將門給揣開了。
安慕希被嚇的刷的一下從臥室裏的沙發上彈起來,看著渾身凜然的進來的男人,目瞪口呆。
呆滯中,手腕,驀然被拽住,接著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道往外拽。
“厲時禦,你放手!”
厲時禦胸口的悶氣還停在剛剛她摔門的那一刻,所以現在他沒心情好好跟她談話,隻想先把她帶走再說。
隻要她跟他走,他心情自然就好了,別說摔門,就是摔他巴掌他也不介意!
“厲時禦,你聽到沒有?放手!!”
安慕希奮力的掙紮著,內心的矛盾與掙紮卻終究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厲時禦沉著俊顏一語不發,強硬的把她拽出了房間。
可是突然,他拽不動了。
回頭,神色陰冷,才看到原來是女人的另一隻手死死的拽住了樓梯的欄杆。
眼神,一瞬間如猛獸來襲,殺氣騰騰。
“放手!”他終於開口,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心,卻在狠狠的刺痛!
她真的不願意跟他走了嗎?
“我不放!你放手!”安慕希紅著眼眶,清脆的聲音又是那樣決然。
“厲時禦,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明白了,我們之間不可能重來,所以,放手!”
厲時禦俊逸的臉上近乎陰森,他看著女人泛紅的眼眸,心裏的某個地方忽然一軟,憤怒,被他極力的克製著。
“為什麼哭?”他的聲音低冷又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痛苦的發出,“你真的不愛我的話,為什麼要哭?”
“安慕希,如果你是因為殺葉菲然的事才留在這裏的話,我可以解釋,我沒有殺她是因為……”
“是因為你答應過我!”安慕希攸地打斷他,澀澀的說道,“厲時禦,你不用解釋,我都懂,你沒殺她是因為你答應過我,我不會怪你!”
厲時禦怔了半怔,大腦極速運轉後,才想起之前她的確有請求過,讓他別殺葉菲然。
可是,他根本不是因為這個!
不怪他?嗬,完全沒有被理解了的心情,厲時禦的心裏反而更加的酸澀。
“我情願你怪我!”他窒息般的凝視著她,她不知道,沒有親手殺掉葉菲然,他心裏比任何人都後悔難受!
“安慕希,跟我回去!”說著,又拽了她一下,可他不敢用力,怕控製不住而傷了她。
可安慕希的話再次將他佯裝的冷靜,打的支離破碎。
“我不回去!”
安慕希甩開他,往後退了兩步,泛紅的眼眸如此清冷而決然,“厲時禦,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能不能不要這樣死皮賴臉的纏著我?”
“是,你又一次救了我,可那又怎樣,我說過,不管你救我多少次,幫我多少次,都已經挽回不了你曾經對我的傷害,這次幫我洗清罪名的是你吧?我謝謝你,但是從今以後,麻煩你不要在做那些沒用的事了,就算你把天上的月亮摘給我,對不起,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厲時禦的眉頭跳了跳,眼中閃爍著凍人的冰淩,他薄唇緊抿著,死死的盯住她,神情猶如帝王般桀驁和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