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我從她們的眼裏,和她們問我問題的語氣裏,感受到了強烈的欲望,她們虛榮,浮誇,做夢都想攀上顧卓揚這顆搖錢樹。”
“我雖然隱居於此,但每天都會有人跟我抱怨世間的紛紛擾擾,因此我對你們生活的地方,人和事,早已不再陌生。”
“姑娘,我願意盡我的能力回應你的問題,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想他好,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七點,因為是山路,所以安慕希沒敢大意,一路小心謹慎,提著膽兒,車才駛回了高速。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蕩著老先生的話。
“顧卓揚的下半生會因你而遭受各種各樣的磨難,家族反目,經濟危機,甚至還會再有生命危險。”
“你記住,是因為你,你本身就是他的一個劫難。”
“所以……我應該離開他,是嗎?隻要我離開他,他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不……你反而該愛他。”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會產生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它會讓人變得勇敢,變得堅強,最後排除萬難在一起的,才是人世間最至死不渝的愛情,我知道,你心裏還想著別人,不過,相信我,你會愛上他的,像他愛你一樣愛他。”
“隻要你一心一意愛他,便可免去他接下來的災難。”
……
甩了甩腦袋,安慕希無意識的加大了油門。
黑色的轎車在高速上奔馳,如同駕駛它的主人一樣迫切。
回到公寓,一進門,安慕希便聞到了一股硝煙彌漫的味道。
再往裏,就是如臨冰窖的氣息,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開這麼低的空調……”
客廳的沙發裏,幾個人正一臉嚴肅的迎接她。
淡然最冷肅的,莫過於顧卓揚了。
安慕希的話瞬間被阻隔在喉嚨裏,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怎麼有種,審犯人的氣勢,還有………那一邊被扒的隻剩下底褲,被綁在椅子上,對著立體空調出風口的遲延是怎麼回事?
隻見他凍的直打哆嗦,嘴唇都發紫了,但一看到安慕希,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滿臉的期望,抖動著嘴唇哀求道,“安……安安安……”
“安小姐。”方言言在一旁好心給他提醒,“看看,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木頭希,你才回來。”
“安安……小姐,救救救……我……”遲延要被凍成冰雕了。
安慕希下意識的看向顧卓揚,男人俊顏冷冽,眸色淩厲,正一瞬不瞬的盯住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好似能把她給活剝了似的。
後知後覺中,她訕訕的開口,“這個……是我自己要走的,不關遲延的事,你先把他放了。”
遲延要哭了,一個勁的點頭。
誰知,顧卓揚抬起手裏的遙控氣,又調低了幾度。
方言言攏了攏身上的被單,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安慕希,“你衣櫃裏沒外套,凍死了,我隻能拿你被單。”
她慢悠悠的解釋,一邊啃著林姨端來的果盤,全然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安慕希,“……”
“簡易,去我衣櫃裏拿件外套給安小姐穿上。”免得懲罰別人連累了她,他會心疼。
簡易頷首,忙往樓上跑。
方言言就不高興了,“顧帥哥,我剛剛問你借外套你不是說沒有嗎?”
“我跟你很熟?”顧卓揚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你身上的被單直接裹回去,我討厭除了我女人之外的味道。”
方言言,“……”
咬了咬唇,她嘟著嘴道,“哼,算了,看在你說的女人是木頭希的份上,小爺我不跟你計較。”
他那麼癡情,她反該高興。
簡易拿著外套從樓上蹦噠下來,替給安慕希,“安小姐,給。”
“……謝謝。”安慕希尷尬的應道,很沒骨氣的穿上了。
沒辦法,太冷了啊,麵子可沒健康重要。
“顧卓揚,真的不關遲延的事,你先把他放了,我慢慢跟你解釋,行不?”
剛剛搖個頭溫度就降了幾度,再吭聲,他遲延一世英名豈不是會毀在空調裏了?想想都覺得悲催,遲延的牙齒凍的打架,渾身已經冷硬的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可顧卓揚是連眼都沒眨一下啊,這冷酷的……
“過來。”顧卓揚朝安慕希勾了勾手指,麵無表情,完全沒答應她請求的意思。
怕遲延會被凍死,安慕希哪裏敢猶豫,趕緊就小跑了過去,乖乖的坐在了他身邊。
人命關天,矜不矜持的那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