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遲延解釋說,這棟別墅顧家的人幾乎都知道,因為顧總快三十了還沒談過戀愛,家族的人為了試探他取向正不正常,所以總是動不動的往他房間裏送女人,顧總忍無可忍才搬了出去,選擇了一套簡單的公寓。
從那以後顧總的出行更是低調,顧氏家族的人幾乎都沒在見過他,以為他移民國外去了,沒機會搞事,顧總這才得以清靜。
安慕希聽後,默默的感歎,是不是身居高位的獨生子,都無法自由的掌控自己的人生?
林靜的屍體是安慕希和遲延一起去火化的,他們把她葬在了市裏最好的墓園。
看著墓碑上慈祥的笑臉,安慕希的腦海跳過昨晚林靜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模樣,心髒緊縮著,如同被一股繩無情的勒緊,強裝的平靜在過去相處的記憶衝擊下,一點點被瓦解,視線越發模糊,安慕希雙膝一彎,跪下去,連瞌了三個響頭……
遲延靜默的看著,無比揪心。
可憐了一條無辜,又善良的生命。
安慕希這一跪,便是半個小時。
從昨晚到現在,眼淚幾乎都流幹了,顧卓揚的危在旦夕,林靜的慘死,都讓她不敢合眼,眼睛已經腫的不像話。
“林姨,你放心,隻要我還活著,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夜雨水的洗禮,今天的空氣格外清新,清風拂過那張掛滿淚痕的小臉,烏黑的發隨風飄揚,安慕希一身黑色的喪服,遠遠望去,唯美悲傷。
她強撐著發麻的腿,緩緩站了起來。
可還沒站定,眼前忽然一黑,這可把遲延嚇壞了,忙上去扶住她,“安小姐!”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
安慕希迷迷糊糊的,頭痛欲裂中,外麵隱隱約約傳來對話——
“到底怎麼回事?一夜不見,怎麼又是顧帥哥命懸一線,又是木頭希貧血休克,又是搬家的,這到底特麼的發什麼事了?”
“方小姐,你冷靜……”
“我特麼的怎麼冷靜,木頭希是我最後的朋友,她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遲延,你老實告訴我,昨晚……他們是不是被襲擊了?是誰?上次想殺顧帥哥的那夥人嗎?”
方言言迫切而又擔憂的聲音敲擊著安慕希的心房,蔥白的手揪緊著錦被,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平複著胸口的跌宕,冷靜之中透出幾縷無法克製的哀傷。
“方小姐,這……”
遲延想說什麼,可真的也無從解釋,正糾結著,門哢的一聲開了,門口的幾人同時看去,對上的是安慕希蒼白的臉。
“木頭希……”
方言言看著她,心裏一陣陣泛酸,忍不住濕了眼眶。
她不懂,怎麼也不懂,你看,她多瘦小,明明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孩子,也明明是該好好享受青春的年紀,她卻怎麼比任何人承受的都多,那些生命中各種所不該承受之重,都無情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明明隻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人而已啊,為什麼老天爺偏偏對她那麼殘忍?
“哭什麼?我又沒死。”安慕希故作輕鬆的捏了捏方言言的臉,接著又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了,醜死了。”
方言言吸了吸鼻子,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興致勃勃的懟她,可是現在,她心疼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了,這件事顧阿姨他們知道嗎?”安慕希忽然想起什麼,轉而問遲延。
遲延搖頭,“我和簡易商量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夫人他們,昨晚的現場我們已經連夜恢複原樣了,夫人就算是去了公寓也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