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夜無眠,加上哭過,次日醒來,黑眼圈重的跟熊貓似的,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清早便來到了裴靳夜的病房。
她還有事要問他!
遠遠就能聽到他在對護士發脾氣——
“嗤,輕點會死麼?”
“還有,我臉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去告訴你們院長,給我用高效的藥,要是毀了我的形象還耽誤我事兒我第一個炸平你們醫院!”
那小護士被他的戾氣嚇得漸漸點頭,換完藥就逃命般的衝出了病房。
安慕希走進去,淡淡的看著那張慍怒的臉,“裴總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這麼大火氣?”
裴靳夜循聲看去,見她隻是一個人,又皮笑肉不笑的調侃起來,帶著嘲弄,“一大清早就來看我,不怕你的老情.人吃醋?哦,讓我想想,我是該叫你厲前太太呢,還是顧太太?”
安慕希對他的挖苦不以為然,淡聲道,“我來隻是想問你點事,問完我就走。”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回答你?”
安慕希輕輕揚唇,“你會的。”
“拿你的話來說,厲時禦是我的老情人,恰恰這裏是他的地盤,我相信裴總也想早點養好傷回去。”
“你在威脅我?”
“算是吧。”
裴靳夜冷冷的皺眉。
安慕希不可置否,“所以你隻要老實回答我,我至少可以保證厲時禦暫時不會動你。”
“暫時?”
“對,暫時,畢竟你知道的,他想做什麼沒人能約束。”之所以這麼說也就是為了讓裴靳夜有所忌憚而老實交代。
果然!裴靳夜臉色難道到極致,恨恨的咬牙,“趕緊問,問完趕緊滾,別妨礙我休息。”
“第一,你到底是誰?背後有什麼勢力?”安慕希直入主題。
可這是她想了很久都沒答案的問題,裴靳夜卻三言兩語的敷衍了她,“我是裴靳夜,背後有我爸媽。”
安慕希,“……”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這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安慕希定定的看著他,眉心微擰。
偏偏裴靳夜神色認真,也看不出有什麼破綻,難不成,是她多慮了?
“第二,你要勾起厲時禦和顧卓揚的分針到底什麼目的?”
“好玩!”裴靳夜不假思索的回答。
安慕希的耐心受到了挑戰,可接下來不管她怎麼換著話問他都是同樣的回答,想著還得趕飛機,隻能作罷。
裴靳夜看著她摔門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邪笑……
拿起手機,他查到了厲氏集團的座機號碼,一波三折,終於連線上了厲時禦辦公室的電話,接聽的人卻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助理。
九點三十分,安慕希坐在候機樓的椅子上,清麗的臉帶著些許的疲倦,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畫麵,心中不甚滋味。
裴靳夜……難道真的是她多慮了?他真的隻是閑的慌想搞點事而已?不是什麼組織專門派來對付厲時禦和顧卓揚的?
安慕希想的很認真,認真的回想著和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力圖能從中分析出什麼弊端。
以至於她全程都沒有注意,距離她座位三排後的一個位置,有個衣著低調,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男人,在默默注視著她。
從她步入機場到現在,男人都一直偷偷的護在她周圍,直到她登機,身影消失在轉角,他無法克製的才邁開長腿追上去……
“抱歉先生,請出示您的機票和護照!”
安檢員阻攔的聲音如同裁決者一般果斷無情,將略微晃神的他徹底拉回了現實。
男人收緊拳頭,墨鏡下,那雙隱忍的黑眸,早已氤氳如水。
安慕希,保重……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降落。
安慕希一身休閑打包,背著休閑旅行背包,踩著小白鞋,一出航站樓便看到了不遠出的顧卓揚和小包子。
當然不是她眼利,而是那對父子顏值太高,太耀眼了,旁邊已經多的是人拍照,他們卻不為所動,目光直直的鎖著她的方向。
“媽咪!”
一聲稚嫩又愉悅的聲音好似動人的旋律一般,聽著便能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承希!”安慕希蹲下身,微張開雙臂,顧承希立馬撲進了她的懷裏,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咪,承希好想你啊,你下次出差帶上我和爹地好不好?”
“嗯?為什麼?”
安慕希下意識衝顧卓揚微微一笑,然後溫柔的捏了捏顧承希粉嘟嘟的小臉。
“因為你不在家裏好無聊啊!還有啊……”顧承希看了顧卓揚一眼,跟著賊兮兮的湊近安慕希耳邊,小聲說道,“我發現,你不在爹地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