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被人捂住，江靈歌瞪大雙眼，奮力的掙紮。
她被人拖到陰暗角落，此時，她手中已經準備好了一支鋒利的朱釵。
朱釵的尖端，是她特意打磨過的，絕對能讓那人見血。
正當她要下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有些深沉，有些熟悉的聲音：“你看到了什麼？”
江靈歌的手一鬆，朱釵已經重新回到了袖子裏。
她腰間一緊，被人抱著落在了屋頂之上，夜風吹來，將她額頭上的冷汗吹幹。
江靈歌一回頭，果然看到了那近在咫尺，在夜色之中恍如妖孽的臉。
“夜王殿下……”
她微微怔然，露出一抹迷糊的眼神：“我應該看到什麼嗎？”
聽到她如此回答，楚涼夜唇角動了動，像是在笑。
這一笑，笑的江靈歌汗毛乍起風聲鶴唳。
脊背嗖嗖的吹著冷風，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屋頂的位置並不是平的，她身體微微傾斜，隻有依靠著楚涼夜的扶持才能站在原地，他隻要一鬆手……
後果不堪設想。
江靈歌咽了口口水，低聲說道：“王爺怎麼這麼快就和側妃行完了魚水之歡？”
楚涼夜垂頭，輕輕的靠近了她的耳朵：“怎麼，你覺得本王太快了？”
“不是不是！”
她突然想到這樣說有些不穩妥，說一個男人太快了，多少有些不尊重對方，更何況如今小命還在對方手裏。
楚涼夜依舊在輕笑，如今的他，竟然感覺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那雙狹長的眸子在月光的倒影之下，竟然多了一抹屬於他自己的情緒。
“你緊張什麼，害怕本王吃了你？”
江靈歌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可在他麵前，總是莫名的喘不過氣來，因為她感覺，這個人身上，仿佛藏著很深的秘密。
她聽說過的，楚涼夜在八歲的時候突然走丟了，皇上派人找了幾年都沒有消息，可是他離開了十年後的突然某一天回來了。
回到皇宮，因為身上的胎記，還有那張和先貴妃十分相似的臉，皇上自然一點也沒有懷疑的就將人留在自己身邊，當年楚涼夜的母妃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如果不是她生下楚涼夜就難產身亡，這太子的位置，還不一定是楚斐然的。
他走失的那十年時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他後來，隻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在京城之中有了自己的一番勢力，甚至就連皇上都對他分外看重。
“王爺又不是怪物，怎麼會吃了妾身，妾身隻是來隨便走走的，已經困了，馬上就去睡覺，不打擾王爺了！”
她垂著眸子，將這番話說的十分真誠。
可是心中卻震驚萬分，因為剛剛她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堂堂夜王，在和妃子行房的時候，居然找的是替身，那窗戶裏麵飄出來的一點香味，絕對不是尋常的安神香，她隻聞了一點兒，就感覺渾身躁動不安。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整個京城都會大亂。
這王府後院之中，有身份的妃子不少，側妃文聘婷算一個，就連皇後娘家，周國公的庶女也在此行列之中。
不光如此，還有太傅府的三小姐。
這些都是當年夜王為了籠絡人心，收進後院之中的幾個妻妾，若是夜王從頭到尾都是在期滿著所有人，那是否對這些後院的女人們太不公平了。
這樣一想，她心中不由得對文聘婷等人升起一分同情了。
然後，她好奇的看了一眼楚涼夜的下巴。
那天她在水中看到了這人，絕對是男人假不了，如果這樣都找替身，那就隻有一個原因……
想到這裏，江靈歌的心微微鬆了鬆，語氣之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
“原來……王爺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可是您如此對府中的那些女子，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這麼說來，她還真的感謝這兩年楚涼夜沒有碰過她。
雖然貞潔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可若是讓她知道有莫名其妙的人玷汙自己，她會想殺人的。
將心比心，這後院中的女子，倒是真的可憐。
可是，始作俑者明明被人發現了秘密，卻一臉不慌不忙，依舊沒有任何愧疚感。
“你在同情本王？”
見到江靈歌的表情，楚涼夜感覺有些有趣。
江靈歌麵色深沉，緊蹙著雙眉：“王爺，如果你不喜歡她們，當初大可不必去娶，也沒有必要去這樣侮辱人，不管是文聘婷還是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和自己……那個的人並不是王爺，不知道會如何！”
她的一席話，讓楚涼夜目光微深。
他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麼，緩緩湊近了她：“文聘婷那般害你，你不恨她？”
“恨，可這不一樣！”
楚涼夜眼神輕輕眯了眯，像是暗夜之中，誘人犯罪的妖精：“哪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