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抿著唇角看著他。
這件事她也在意,上次從那山上離開以後,都說舅舅去辦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她也安排人找過,可是絲毫不見舅舅的蹤跡。
對於這個唯一的親人,江靈歌十分在意。
“你知道什麼了?”
夜靖微微一笑,笑容多了幾分賣關子的味道:“我來送信,是有條件的,這條消息究竟值多少價值,你們盡量估算,你們有人能夠解開我夜家所控製的毒,自然對我所中的兩儀蠱也有辦法吧!”
楚涼夜微微眯了眯眸子,眸子裏的冷光一閃即逝,他淡淡笑道:“夜家主這是怕死嗎?”
不知道為何,夜靖抬起頭,對上楚涼夜雙眼的時候,隻覺得麵前這個男人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讓他的脊背有些發涼。
夜靖勉強自己保持鎮定,他淡淡揚了揚唇角:“誰又不怕死呢,而且,本家主憑什麼要死?”
“哦,夜家主是打算用這個作為要挾?”
“不是要挾,是交易!”
他抬起頭,直視著江靈歌,雙眼帶著幾分莫名的暗色。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還有,我要唐妙那小丫鬟,你若是舍得給我的話,以後夜家會和西楚和平共處!”
他信誓旦旦,這話說的讓江靈歌有些忍不住想笑:“夜家主,第二條絕對沒有可能,還有,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你先將消息告訴我,我看看有沒有價值再做決定可好?”
她本來以為夜靖不會說,但是沒想到,夜靖居然開了口:“你們唐家的兩儀蠱,可都是從南疆地域傳來的,唐墨蕘現在就在南疆,而且還遇到了危險!”
他輕輕眯起雙眼,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我給你提供的消息怎麼樣?”
“南疆?”
江靈歌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楚涼夜像是想起來什麼,輕輕用指尖在桌麵上敲了敲:“南疆之地很是神秘,但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消失了!”
夜靖聞言,抿了抿唇角:“不巧的是,南疆那麼厲害,想必是還有殘留,而唐家和南疆多少有些恩怨,唐墨蕘會去那裏也很正常。”
楚涼夜在江靈歌被夜靖帶走那件事上,還是有些責怪唐墨蕘的,他放心的將人交給他照顧,他人卻突然不知道去哪兒了。
“舅舅走的很匆忙,甚至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想必是急事。”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舅舅把我安排在山上以後,很久沒有回來,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絕對不會丟下我不管!”
她畢竟是唐墨蕘唯一的侄女。
她身上中了劇毒,唐墨蕘怎麼可能不去管她。
怪就怪在,唐墨蕘看到她身上的胎記以後就……
等等,胎記!
江靈歌猛然挽起袖子,忽然發現,原本手臂上從小跟著她到大的那塊胎記沒有了。
“這……”
楚涼夜側眸,看到她的疑惑,忽然將她拉了過來:“別急,這件事等下我和你說!”
夜靖不知道這兩人究竟在說什麼,他繼續道:“南疆當年被西楚直接滅國,因為那邊人善於使用毒術和蠱術,很多人都被直接燒死,南疆國家不大,雖然隻有足足幾萬人,最後死了大半,而和南疆明明有些關係的唐家,卻沒有在那時候出手相助!”
“然後呢?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江靈歌的母親雖然是唐家人,舅舅也是,可是她對唐家真心沒有多大的感情。
“自然有關係,傳說之中的丹王蠱,兩儀蠱,就是出自南疆,而究竟是什麼時候到了聖島的,這件事我倒是不得而知!”
那個傳說是二十年前傳出來的,丹王蠱究竟是真是假,江靈歌都不知道:“就算如此,舅舅為何這般著急的要去南疆?”
她不相信他無緣無故的丟下她。
夜靖接著道:“南疆至寶落在聖島手上,這本身就會引起那些南疆還存活下來之人的敵意,怕是有人覺得,聖島也是屠殺南疆之人的其中之一。”
這件事江靈歌倒是沒想過。
她微微眯起雙眼,仔細推敲著這件事,雖然沒察覺到和她有什麼關係,可是關鍵在於唐墨蕘在哪兒。
“現在,我已經將唐墨蕘的位置交給你了,如果今年之內你不能解除兩儀蠱,江靈歌,我會不惜任何代價,也會將你變成我的藥引!”
夜靖低笑出聲,大步向著外麵走去。
江靈歌眼神冷了冷,根本沒將夜靖的話放在心上。
她一側頭,就見到楚涼夜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他現在能殺嗎?”
“可以試試!”
江靈歌隨意一答,就見到外麵頓時響起一陣兵器交織的聲音,她有些頭疼的扶額,卻知道夜靖不會死。
如果夜家家主這麼容易就死了,那夜家才是真正的不堪一擊。
那種古老的家族,身邊的高手絕對不計其數,甚至必然有比楚涼夜武功還要高強的老家夥在。
在底蘊上,剛剛建設起來的西楚,還真不是夜家的對手。
所以對付東瞿,還需要從長計議。
江靈歌也沒有去管外麵的混亂,卻側頭看著楚涼夜:“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說你胎記的事情!”
江靈歌滿臉的疑惑,“我胎記怎麼了?”
“那不是胎記,是沉睡之中的丹王蠱!”
楚涼夜緩緩張開掌心,江靈歌下意識的看著他手掌心裏麵紅色的奇怪紋路。
這紋路以前是沒有的,不知道現在為何會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江靈歌略微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楚涼夜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之所以沒死,就是因為你將體內的丹王蠱在我重傷的時候喚醒,是它支撐著我活了下來,不然,那時候我必死無疑!”
就是因為差點兒死了一次,他才想起了另外一段關於前世的記憶。
他還真是愚蠢,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江靈歌有些糊塗了:“楚涼夜,你是說,丹王蠱其實一直都在我身上?”
楚涼夜抿了抿唇角:“是啊!”
“那它是怎麼跑過來的?”
江靈歌徹底混亂了。
“自然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你那時候還小的很,我五歲的時候你才剛剛出生,那麼一小團,很可愛,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誰知道你後來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