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旁的祁驍,安嘉琪的心情是極度複雜的,埋怨,委屈,甚至是嫉妒。
這個男人其實是她的初戀,從小出生在軍部大院的她,家教甚嚴,在遇到祁驍之前,她根本沒有和什麼男人談過戀愛。
十多年前,她在哥倫比亞留學。她始終記得:那一個午後,就和此時外麵的陽光一樣暖融。
她不過是下課後要走回寢室,卻突然被他拽住了手腕,還沉聲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突然被這樣唐突的對待,她當時想怒斥他的,抬頭卻看到了一張年輕俊美的麵容。
那一刻,她第一次知道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沉寂了近二十年的心湖好像一個石頭墜落般,蕩起陣陣的漣漪,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悄悄的增長。
所以,他的那一句話,她當了真。
她酡紅著一張小臉,垂著頭,軟軟道:“好,我答應做你女朋友。”
隻是沒想到他們不過交往三個月,她就發現他對她十分厭惡,平時牽牽手都是蹙著眉的,更不要說更多的親密舉動了。
第一次戀愛的她,以為這一切都是正常的。誰知他卻突然提出了分手。
當時她的心口就好像霎時被撕裂開了一道傷,痛不可遏。
但她畢竟是大家千金,她的傲骨、她的自尊都不允許她低頭。
所以當時他話落,她就點頭同意了。驕傲的轉身走人,沒人知道她躲在被窩裏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當時,她覺得祁驍是沒有心的。
無論對人、對事都冷冰冰的,仿佛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能讓他上心的東西!
從此兩人沒有再聯係,她也開始了在國外風花雪夜的生活,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如過江之鯽。
當一年前她被媽媽強勢要求回國,開始相親。
她才將他從記憶深處挖了出來,看著新聞報紙上,鋪天蓋地關於他和他妻子的消息,她突然發現:自己唯一想陪著走進婚姻的那一個人,隻有他——祁驍!
半年多前,她再次被媽媽逼著去和一個當官的相親,她惱了。就跑到香格裏拉旅遊,沒想到竟然就和他相遇了,她甚至將當時看做了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讓他們再續前緣。
也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他不是沒心,而是那顆心不在自己的身上!
知道他已經娶妻了,她也掙紮過。
但是最後看著他對顧曉依疼寵的模樣,她還是決定拚一把。
這才來到了K市……
可是這個男人是個心狠的,甚至連一丁點的憐惜都不願意施舍給她。
她讓顧曉依受了一點兒委屈,他就將她送進了監獄。
要不是自己有後台有背景,說不定還真就像白薇薇一樣,被永遠關在裏麵了!
安嘉琪很憤恨:
明明自己是第一個遇見他的人,第一個和他嚐試著開始戀愛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愛了他十多年的女人!
憑什麼……卻是顧曉依得到了他的心?
安嘉琪腦海裏心緒翻湧,沒有說話。
祁驍見她不開口,他也不開口。
談判最忌心浮氣躁!
還是安嘉琪收回了跑遠的思緒,笑著先開了腔:“中午應酬了?”
卻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祁驍當下就皺起了眉頭,提醒道:“直接開你的條件?”
安嘉琪笑容一僵,十指攥緊杯子,終究是不甘,問道:“你是為顧曉依才來買回顧氏集團的吧?”
這顯然就是明知顧問,更加是廢話!
祁驍抬頭眸光冷冷睨了她一眼,為了順利幫顧曉依買回顧氏集團,他還是忍了。淡淡地“嗯”了聲。
“為什麼你愛上的是她?當年明明是我和你先開始的!”
安嘉琪再也顧不得矜持,“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著你,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
祁驍眉宇間擰成個“川”,他來這裏可不是來聽安嘉琪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的。
他扯扯嘴角道:“如果你不想賣顧氏集團,那我隻能通過其他手段收購了!”
令人沉迷心動的低沉嗓音是那樣的冷血無情!
說完,祁驍起身要走,手臂被拽住,她說:“顧曉依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偏偏你隻對她動了心?”
安嘉琪又往他挨近了幾分,低眉順眼:“顧曉依可以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我對你的愛不比她對你的少,而且我現在也想清楚了,我可以不要名分的跟著你……”
祁驍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安嘉琪的臉頰微紅,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冷香,夾雜著男人專有的味道,鼓足勇氣,抬起頭,慢慢地貼近他,他刀削般的薄唇近在咫尺——
女人馨香的氣息迎麵而來,祁驍隻覺得惡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