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醒來的時候,意識還有點兒不大清晰,隻感覺身上好沉,而且全身都好痛,通入骨髓那種。
她試著輕輕動了一下手臂,立刻又“嘶”的倒抽了一聲。
模糊的視線中,有道身影走了過來,他有一張很陽光稚氣的麵容,眼睛晶亮晶亮的,唇角微微翹起:“你醒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跟他的人一樣,給人陽光清朗的感覺。
“這是哪裏?”晚晚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晰。
她看到自己身處一間十分簡陋的屋子裏,白牆,木製的窗門,藏藍色的被褥,屋子裏除了她躺著的這張單人床,就隻剩下一把椅子,和一張木製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台某水果牌ipad。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晚晚看到自己的左手臂和雙腿都纏著厚厚的紗布,她想動一下,那男孩連忙製止她:“別動,你不僅一條胳膊和兩條腿都骨折了,肋骨還斷了三根。”
晚晚倒吸了口涼氣,怪不得她感覺渾身這麼沉、這麼痛!
原來她竟傷了這麼重!
不過還好,她沒有和傻子入洞房,也從那個可怕的山村逃了出來。
忽而,她腦子一轉,“你是誰?”
“我叫簡銘宇!”簡銘宇在床邊坐下,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很好看。“你呢?”
簡銘宇。
也姓簡,不會和山村裏的那個簡秋有什麼聯係吧?
晚晚打量著這個陽光男孩,他穿著一件純白的t恤,搭配一件破洞牛仔褲。胸前,可以隱隱看到結實的肌肉,這是一個給人力量感很強的男孩。
“哦,我叫祁艾依。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晚晚感覺這個簡銘宇不像個壞人,就是一個簡單的陽光大男孩兒。
祁艾依。
簡銘宇微斂了眼瞼,眼睫毛狠狠顫了顫。
旋即他抬頭,“不用謝,我隻是和朋友去露營,恰巧見到了重傷的你,助人為樂了一下而已。”
簡銘宇想起在溪邊發現她的一幕,“給你治傷的是我爸爸的朋友。他家是世代的老中醫,治療骨折很有一套的,你不用擔心,你的傷會很快好的。”
“謝謝。”
晚晚感激地望著這個男孩,“你的手機能借用一下嗎?我給我的家人打個電話。”
男孩眸光微閃,攤攤手道,“我的手機在帶你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
“哦。”晚晚有點兒內疚,“真對不起。”
簡銘宇一笑,“這不算什麼,回頭你陪我一個好的就行。”
“嗯。”晚晚點點頭,又道:“那你能幫我個忙嗎?替我去給我的家人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平安無事,叫他們來接我。”
“呃……好。”簡銘宇答應了。
於是,晚晚把哥哥宸宸和包子的電話號碼都告訴了簡銘宇。
簡銘宇又微垂著眼瞼,道:“這裏是山區,電話不好找,有機會我會替你打電話的。”
“謝謝。”晚晚客氣而禮貌。
男孩皺了皺眉,似乎對她動不動就說謝謝有些無語。
“你餓了沒有?我這裏有現成的飯,給你端過來。”
晚晚被他這麼一說,便感覺自己饑腸轆轆的。
也難怪,她昏迷的這三天裏,幾乎粒米未進呢!
晚晚點點頭,又說了一聲:“謝謝。”
簡銘宇無語地笑笑起身往外走去,小木屋除了一間臥室,還有一間廚房和衛生間,簡銘宇就是去廚房端了飯菜過來給晚晚的。
一碟山木耳炒雞蛋,一碟野生蕨菜和一碗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