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言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啊!”
“要我嫁給你,不可能。”慕容蘭斷然拒絕。
厲謹言臉上的笑容不變,“難道在你心裏,和祁駱在一起比你爸的命還要重要嗎?”
“在我心裏,沒什麼比爸爸的生命更重要。”慕容蘭毫不遲疑的回答。
厲謹言挑眉,“那你怎麼不答應我的條件?”
慕容蘭嗤笑一聲,“救我爸的事,和我跟祁駱在一起的事又不衝突,我幹嘛犯傻的答應你的要求。再說了,匹配的骨髓捐獻者我還可以自己再去找,又不是非用你那個不可。”
“可是越早進行手術,慕容伯父康複的概率也就越大啊。萬一你找不出第二個骨髓匹配捐獻者,又拖得晚了,說不定慕容伯父就……”
慕容蘭心中一緊,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可要她答應嫁給他那是不可能的!
不論如何,她心裏認定的要嫁的人,始終隻有祁駱一個!
慕容蘭的手緊攥成拳,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反正你說的那個條件我不打答應,你再換一個。”
“行啊。”厲謹言垂眸淺噙了一口茶,十分隨意地答應了。
慕容蘭心中一喜,他又道:“隻要你答應離開祁駱,我就把那個匹配的骨髓捐獻者送到你身邊。”
慕容蘭剛熱起的心驟然冷卻,她遲疑的開了口,“就不能換個條件?”
“你說呢?”厲謹言不答反問。
聽他這麼說,慕容蘭就知道,他的條件再無更改的可能。
她緊攥成拳的手,捏緊又鬆開,捏緊又鬆開,如此反複了幾次,她霍然站起身,說:“那注定我們是談不攏了,告辭。”
話落,她就轉身離開了。
走出茶樓的慕容蘭心中很亂,不由沿著街道慢慢走著。
她腦子裏一會兒想起和阿駱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一會兒想起身患重病的父親,一會兒又想到厲謹言的條件……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慕容蘭走到公園的一張木長椅上坐下,對麵就是喧鬧大街,她看著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心中充斥的都是迷惘。
突然,她的目光焦距聚集在對麵街頭的某一點——
那是一個男人!
一個她最是熟悉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筆挺的大衣,裏麵是他習慣穿的白襯衫,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在暗色係的軍褲下,依舊是那崚角分明的俊雋五官,深邃墨色黑眸帶著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的冷漠犀利,整個人帶著與生俱來的天生傲氣和矜貴,淩然不可侵犯。
慕容蘭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舍不得移開視線分毫,仿佛隻要她一眨眼那人就會消失,她再也找不到了。
她好想大聲呼喚出他的名字,
好想不顧一切都衝進他的懷裏,
好想哭著在他的懷裏訴說她的那些思念,
可是她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任她的嘴張張合合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的腳也仿佛被生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阿駱,那是她思念的男人。
阿駱,那是寵她入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