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隱約有種感覺,洛風嘯這次大費周章,難道就是為了給我安排個陰鬼派的身份?
他催促著我開始學習,陰鬼派的經書叫做《陰華經》,有他指點,我學的很快。陰鬼派雖然聽起來名不好,修行的內容卻不含糊,以靜思為主,輔以法術修習,像是驅邪治病,捉鬼安宅都有所涉獵,看得我如癡如醉,簡直是大開眼界。
到了下午,我們開著麵包車回了縣城。
我心裏寒磣,車裏後麵還擺著口棺材,裏麵是齊道人的屍體。”你幹嗎把他拖回來,就地埋了不行?難道還準備給他送回去入殮?”
洛風嘯打了個響指,“總有不傻的時候嘛。不過不是我們送回去,自然有人會找上門來。”
我們回到鬼街時,門前停著輛豪車,裏麵是個雍容漂亮的女人。我認得她,就是上次給我帶了很多慰問品的陳小姐。
她眼睛有些紅,抓著洛風嘯的胳膊,“洛先生,你快救救我,我家裏出事了。”
我看著這女人眉心泛黑,估摸著是撞了邪。
洛風嘯一笑,道:“別急,我們邊走邊說。”
我們上了陳小姐的豪車,開往香山別墅區,能住在這裏的非富即貴。看她上次出手闊綽,難怪能住得起這樣的大房子。
別墅的二樓裏有不少人,衣著奇怪,有道士有和尚,像是來拍古裝戲地。
床上躺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麵色很白,眼底鐵青,小嘴唇一直在打哆嗦,看樣子像是被鬼上身了。
看到我們進來,屋裏這些人也在打量我們,見我們年青,眼神就放鬆了。這會兒小姑娘的床頭有個中年人,他翻開小姑娘的眼皮,又摸著脈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陳老,我已經清楚了,小姐這是被冤魂纏上了,今晚我就開壇做法,把這冤魂給除了。”
那個陳老看起來很有地位,屋裏人對他都十分客氣,陳小姐叫他爸爸,說道:“爸,我把洛先生請來了,你讓他給看看。”
有個人不服氣了,說道:“小夥子,先來後到懂不懂,沒看到前輩們都在忙嗎?”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種小年青能知道什麼事,估計是招搖撞騙地,陳小姐,你可不能被他騙了。”
被兩個人一說,陳老也猶豫起來了,他看到那個把脈的中年人,“許先生,你看怎麼樣?”
許先生走過來,說道:“你就是那個洛風嘯吧,這符紙是你的吧。”他說著,把手裏兩張符丟在我門麵前,就差扔臉上了。
我撿起兩張符,眼裏惱火:“你是哪位,這裏是陳家,沒人跟你說過在別人家裏做客要有禮貌嗎?年紀大了,火氣也挺大啊?”
他被我說的狼狽,有些生氣地叫道:“我是許龍生。”
我瞪了回去,“許龍生很了不起嗎?”
人群裏有人嗤笑道:“真是個愣頭青,居然連許先生都不知道。我告訴你,許家是駱縣最大的修道家族,家裏人才輩出,許先生是這一輩裏的頭挑。連許先生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地?”
這人說的很諂媚,就差直接拍許龍生馬屁了,讓姓許的臉色變得得意起來。
“姓許的很了不起嗎?就能把東西砸人臉上嗎?”
許龍生叫道:“還不是你們用邪法害人,我是生氣了才這麼做地。哼,陳小姐被冤魂纏身,你倒好,畫了兩張寧魂符來,反而要安撫那個鬼魂,還一天三炷香的供著。這鬼魂住得舒服,自然不肯走,遲早要把人給害死。”
陳小姐捂著嘴,吃驚道:“洛先生,真的嗎?”
洛風嘯笑道:“陳小姐,你請我辦事,我看你誠心,也願意出手。這樣吧,就讓這位許先生驅鬼好了,要是不行,你再來找我。”
他把符紙遞過去,“你拿著,要是有不對,就照我之前說的貼了。”
陳老氣得臉通紅,生氣地撕碎兩張符紙,憤怒道:“你們兩個騙子給我滾出去,別來害我的女兒。”
我們有些狼狽地出了別墅,被人趕出來滋味可不好受。
這會兒夜市開張了,我們找了家麵攤,坐下來要了兩碗填飽肚子。
“這麵真難吃,還要十塊錢一晚。什麼時候我給你下一鍋,嚐嚐我的手藝。”我看他一點都不擔心,問道,“那個姓許的來頭很大嗎?”
“修道有門派,師父教授徒弟。除此外,也有那些靠血緣傳遞地,人多了,就被叫做修道家族,許家在駱縣也算得上一號。”
“難怪那個姓許的那麼囂張,估計是有點本事,你難道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