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寧秋甩出鞭子,纏住藥鋪老板的脖子,直接給勒死了。他招呼我上樓,翻出了好幾本賬簿,我看了下,心裏大罵,原來這老板是玄陽真宮的一個暗哨,虧他還裝的那麼可憐。
我們在賬簿裏找到了一個地點,村外的破窯洞。
晁寧秋一聲令下,立刻有鬼探明了破窯洞的位置。
這是個荒涼的地兒,四野中徘徊著野鬼,無意識地徘徊走動。
晁寧秋拉住韁繩,說道:“這些鬼應該是外麵站崗地,有人來了,就會自動示警。”
他看著我,我拿出一根勾魂香點燃,將野鬼一個個引來,拿捉鬼袋子給裝了。有兩個青眼掙紮著,似乎恢複了清醒,被洛風嘯一槍給捅死了。
我們繼續往裏去。
這時候忽然起了大霧,什麼都看不清。我說了聲小心,周圍的鬼士兵都不見了,晁寧秋應了聲。
走著走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馬,晁寧秋也不見了。
喊了兩聲,沒有回應。
四野都沒有路,也都是路。
我拿出文王八卦鏡,畫了個通明符貼上去,鏡麵閃爍,在霧氣中給我劈出一條路來。我走過去,看到前麵有點光亮,是鬼臉道人還有何不衝。
鬼臉道人咳嗽著,焦急道:“章理和何芳怎麼還沒有回來,我們要快點走。”
何不衝諂笑道:“長老,您不用著急,這個鬼迷霧很厲害,沒有方向感,隻能憑運氣,他們找不到。”
“不行,我有不好的預感。”
那你們運氣太糟糕了,我悄悄嘀咕著。
“長老,晁寧秋那麼厲害,我們何必要去招惹他,幹脆放棄好了。”
啪,道人甩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知道什麼?那是個難得的鬼胎,而且跟我的生辰八字差不多,是死生咒的最好載體。隻要我得到它,就等於多了一條命,絕對不能放過。”
死生咒?我想起了成康成宇兄弟,還有楚一飛也在尋找有紅字的石帆,難道都是為了死生咒語?
何不衝捂著臉,眼神陰險。
等了會兒,道人變得焦急起來,這時候霧氣分開,兩人以為是同伴回來了,結果吃驚地變了臉色。
是晁寧秋。
“動我的孩兒,你們就把命留下吧。”
何不衝大叫著放出兩個老虎,被晁寧秋直接戳死了。老道深吸一口氣,喝道:“我是玄陽真宮的長老,還是何家的人,你要是殺了我,必然惹來無窮追殺,還不如我們握手言和。”
晁寧秋一聲嗤笑:“我不跟人講條件,死來。”
道人麵色發紫,喝道:“要不是我之前受了傷,憑你一個鬼王,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哼,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他拿出個獸形鐵牌,喝道:“雷火使者,百萬蒼龍,轟天霹靂,速入符中,急急如律令。”
轟隆大響,一道驚雷劈下來,跳出個頭角崢嶸的怪獸,居然是睚眥。我隻有在神仙圖譜上見過,睚眥是龍生九子之一,好凶鬥狠,報複心極強。
看到晁寧秋,睚眥一聲怒吼,震得我耳朵都要聾了。
晁寧秋不敢大意,舉槍就刺。睚眥怒吼著,嗖得竄起來,爪子朝著晁寧秋抓過去。
道人得意笑道:“有龍子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臉色發白,哇的又吐了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地。
睚眥一下子把黑馬給咬死了,晁寧秋跌下來,他把槍擲出去,打中了睚眥的腦袋。這凶獸見了血,越發凶狠,打得晁寧秋險象環生。
我要去幫忙,霧氣裏有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還不拿鏡子。”
是洛風嘯。
我心裏大定,拿出鏡子,我不敢看相生鏡子的表麵,隻是對準了睚眥,念誦咒語。鏡子變得滾燙,裏頭撲出一道紅光,打中了睚眥。
睚眥一聲悲鳴,紅光把它捆牢,像是紅蓮火焰在燃燒。
道人眼珠子激凸,大叫:“不可能。”
烈焰飛騰,睚眥整個都變樣了,它像是在向我哀求,身上長出了黑毛,頭生角,眼神變得溫潤精神起來。我也看呆了,原來不是凶獸睚眥嗎?怎麼突然變了。
洛風嘯低聲道:“快叫獬豸。”
我被他提醒了,急忙大叫一聲。
“獬豸。”
獬豸有牛犢那麼大,發出牟牟聲,跑到我跟前來。
鏡子太燙了,我拿不住,洛風嘯低聲念了個咒語,鏡子脫手飛出去,滾啊滾啊,恰好滾到了道人腳底下。
我大叫道:“把我的鏡子還給我。”
“是金光鏡,難怪能夠降服睚眥,哼,這個好寶貝歸我了,”道人眼裏閃爍著貪婪,抱著鏡子逃跑,我急忙追,沒能追的上,他們被一股陰風托著跑的無影無蹤。
晁寧秋拉著我,就要追過去。
前頭霧氣裏突然閃出一個人,戴著蛤蟆鏡,穿著大褂和牛仔褲,甕聲道:“鬼王留步,給了他們一個教訓就夠了,不必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