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次的事故後,嶽講師換了個住所。這棟小樓也是上下兩層,底下懸掛著幾十具僵屍。我心裏有些忌憚,上次就差點撕碎了。
她含笑道:“放心好了,僵屍上都貼著符紙,不會躁動了。”
這次來就是尋她的晦氣,到了門口就被嚇住了怎麼行?我嘿嘿笑了下,領著計瞳她們來到了樓上。嶽講師請我們坐下喝茶,看不出慌亂來。
我盯著她的臉,想要上去揉動著,看看到底有沒有破綻。
“講師,課上學的東西,我還不太理解,能不能教教我呢。”
嶽講師點點頭,唏噓道:“上次吳家的事情,我一直很抱歉,這次我就把嶽家秘密相傳的追魂鎮屍釘教給你,算是給你的補償。”
計瞳和嚴飛長站在她後頭,本來就準備等我的意思,先把她擒拿住。我一直懷疑她就是田汝華,索性來個硬的,先拿下再說。如果真的不是她,那我就低頭道歉。
聽到她說要教法術,我就猶豫了下。嚴飛長衝我使了個眼色,好像對法術很感興趣的模樣,就這麼緩了緩。
她很大方地帶著我們來到樓下,在僵屍裏轉了圈,挑了一具女屍上來。
“這是新死不久的屍體,還帶著活性,最適合來操練法術。”
追魂鎮屍釘的確很神奇,嶽講師言傳身教,親自給我們做展示,像是一點都沒有藏私。我心裏動搖,難道是我弄錯了。
“李霖,”她喊了我幾聲,笑道,“難道是我講的不好?你一直在開小差呢。”
我笑了下,“沒有的事,我一直努力聽著呢。”
“那好,你才試試,”她把位置讓給我,指著女屍的手臂。我嘴裏念咒,鐵釘上亮起猩紅的光,帶著煞氣,被我戳下去。
女屍顫動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模樣。
她身上裹滿了血汙的布條,像是一具從金字塔裏挖掘出來的木乃伊。鮮紅的血從手臂裏唐初來,還帶著溫熱,嚇了我一跳。
嶽講師笑道:“怎麼樣?這可是剛死的活屍,跟活人差不多,拿來練手才是最好。”
我哦了下,心裏帶著一絲不妙的預感,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兒。嶽講師笑容可掬,然後又讓計瞳和嚴飛長來試手,把女屍的雙手雙腳都給釘住了。
嶽講師摸著女屍的咽喉和胸膛,像是帶著貓戲老鼠的殘忍,說道:“釘子插在四肢上,能夠限製僵屍的行動。但是想要製服僵屍,還是咽喉和胸部最管用,因為僵屍的最後一口氣就藏在這裏。”
她拿了一個鐵釘給我,說道:“李霖,你來吧,我把這法術教給你,就算有些嫌隙,也該一筆勾銷了吧。”
我拿過去,對準了女屍的咽喉。
這具女屍手腳都在顫抖,激烈掙紮著,嘴裏好像還在發出嗚咽聲。我把釘子紮下去,一股血花噴出來,濺了我一手。
嶽講師笑了下,說道:“我去端水來給你們洗手。”她走下樓,過了好久都沒有回來。計瞳覺得不對勁兒,急忙到樓下去看,生怕那麼多僵屍突然暴動起來,把我們給圍住。
女屍還在動彈,像是案板上被薄皮的青蛙,還在最後抽搐著。我把女屍身上的布條給解開了,露出一張古板的麵孔。
嚴飛長大叫了一聲,臉色很難看,吃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被我戳穿手腳,拿來試手的屍體居然長得跟嶽講師一模一樣,她的眼珠子瞪的大大地,滿臉都是痛苦,還在掙紮著。
底下忽然傳來計瞳的尖叫,好幾個執法衛士突然衝上來,領頭的就是苦讀精舍的都刑,他指著我叫道:“李霖,你好大膽子,竟然敢謀殺學堂的講師?”
我心裏大概弄清楚了,在精舍裏給我們上課的嶽講師恐怕從一開始就是假的,真正的嶽講師早就被田汝華捉住,被困在僵屍裏頭,還被頂替了身份。
隻是她運氣不好,幾次對我下手,都被我給逃脫了。
眼看著要暴露出來,索性最後來了這一手,想要最後坑我一把。
都刑氣憤地叫道:“李霖,你真是抬讓人痛心了,剛剛從蚩生院裏頭放出來,就做出了弑師的惡行,你簡直是該死。”
雖然知道沒啥效果,我還是解釋了兩句,說道:“你弄錯了,嶽講師根本不是我害地,再說她還沒死呢,還來得及搶救。”
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最後那一下戳穿咽喉被我偏了偏,沒有弄破氣管,還來得及救人。
這廝充耳不聞,隻是冷笑道:“你還想撒謊,現在證據確鑿,這都是我們親眼所見,你休想要抵賴。”
我歎了口氣,說道:“想不到你對我的成見這麼深,抓著機會就要陷害我。我是無所謂地,但是嶽講師真的還有救,你別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