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後村離泰山南麓有著幾十裏的路程,乘著大鶴趕路,不到半個鍾頭就抵達了目的地。
村落在一片山坳中,想要進去,就得饒過前頭的山梁。
趙浩彬一催大鶴,就要衝過去。
“你看,這兒鬼火很多,說不定真的有厲鬼呢?”他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按著他,道,“我們現在就下去,然後步行,不要驚動他們。”
“翻山啊?”他有些不情願,見我堅持,隻能答應了。
大鶴落地,我就拿出兩件黑袍和紫色麵具,讓他給換上,“這是做什麼?難道還要玩換裝的把戲?這裏頭是不是有美女?”
“美女我不知道,不過妖魔鬼怪肯定不少。”
我們沿著山路行進,到了山梁前,黑暗中跳出兩個人影,喝道:“有前輩在這兒抓鬼,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我立馬叫道:“我是來參加青天會地。”
兩個人影鬆了口氣,問道:“有引薦人的書信嗎?”
我搖搖頭。
“那有沒有鐵牌和暗號?”
我還是搖頭。兩個人影頓時起了疑心,我低聲喝道:“動手。”兩個鬼影從地下冒出來,手裏拿著符紙,啪地貼在他們背心。
這裏遠離了泰山,我的鬼物自然能夠現身。
“你們守著,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是兩張我換來的奪魂符,對付看守地,自然是輕而易舉。安然混進去後,趙浩彬才嘀咕道:“什麼鬧鬼?原來是一個幌子?青天會?難道是青天主人在搞鬼?”
他興奮地抓著我,問道:“李霖,你怎麼知道黃後村有古怪?我們是不是來端了他的老巢,哈哈,那廝在道門中臭名昭著,這次叫他吃個悶頭虧。”
這消息是從牛哥那兒得來地,楚一飛賊心不死,這次的道門大會正是他作妖的好時候。
至於地點?牛哥已經被邊緣化了,並不清楚。
青天會行事很隱蔽,我猜是在泰山附近,又不會離開太遠的地方。聽趙浩彬一說,就打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叫我給趕上了。
村子裏靜悄悄地,隻有一簇簇的鬼火飄來蕩去地。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蝕心鬼,沒有旁的本事,就是會窺探人心。它們四處盤旋著,雖然看著散漫,但是任何一個進來的人都沒有錯過。
趙浩彬一聲冷笑,道:“北邙山才是煉鬼的大行家,班門弄斧,居然敢在我麵前賣弄。”
他嘴裏念咒,哈出一口氣,就落在麵具上。
蝕心鬼飄過來,盯著我們左瞧右看,沒有覺察異樣,又走開了。趙浩彬反而皺起眉頭,低聲道:“李霖,我剛才看過了,村子周圍有法陣的氣息。如果我們來搗亂,隻怕會遭到攻擊。”
我點點頭,這裏不比龍潭虎穴差多少,安慰道:“別擔心,出了事有我頂著呢。”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誰說我怕了?”他立馬哼了下。
這次的組織明顯比從前森嚴,外圍的是一些低輩的人物,越往裏頭,地位和身份就越高。過了幾波的檢查後,就有人把我們領進了正中的屋子裏頭。這裏頭裝潢奢華,擺設精致,有幾個戴著紫色麵具的人正悠閑地坐著。
雖然遮住了麵孔,但是一身的淩厲氣息還在,都是開了生死竅的高人。
“能看清嗎?”我傳音問道。
鬼新娘點點頭,道:“我會把他們的麵孔都給記住。”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看來我沒晚啊。”趙浩彬一進門,就大咧咧地說道。嗓門大大地。
場上的人立馬朝他看來,神色各異。
青天會是個隱秘組織,這些人在外頭各有身份,參加密會的目的都很隱私,絕對不願意讓別人知曉,所以彼此不知道身份,才有了青天主人各個操縱的機會。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長花了?”
這廝瞪著個花白頭發的老道喝道。這老道眼神一凝,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是哪家來的小輩,這麼沒規沒矩地?小心我替你家長輩教訓你一頓。”
趙浩彬往他旁邊一坐,翻眼道:“能到這兒來的人,誰會管規矩?少擺架子,青天主人呢,就這麼讓我們幹等著啊。”
他行事這麼無忌,反而打消了旁人的懷疑。
我在他身邊坐下,低著頭默然不語。
這會兒是午夜,他們等的更久,有個人拿著塊鐵牌丟出來,上頭有著黃後村三個小字,他冷聲道:“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令牌,前幾天突然起了變化,我說這都過了幾十年了,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剛才的老頭說道:“我也說不準,當初青天會秘密進行時,被洛風嘯闖了進來,把青天主人打的重傷,聽說後來死掉了。”
雖然屬於青天會,但是這幫人各有所謀,談起青天主人時,語氣也是冷冰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