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有些委屈,眸子也氤氳了一些濕氣:“王爺這是做什麼,若想調戲姑娘大可去相思苑。”
話語幽怨極了,顧子衿看著女子泛紅的眼眶暗自懊惱,看來自己還是著急了些。“本王並非想調戲你。”
並非想調戲,那還是她勾引的的不成。穆清歌生氣的隻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起身就要下車。
“胡鬧。”
一隻大手將她拉住,顧子衿嚴肅道:“你隻需探個頭出去,自有箭羽將你射成窟窿。”
“我不怕。”穆清歌倔強道。
這樣任性的樣子不僅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一般,顧子衿眉目含著點點笑意,認真道。“本王怕。”
穆清歌頓住,他怕她被射成窟窿?還是怕她被射成窟窿後髒了他的馬車?
顧子衿將穆清歌拉回去坐好:“以後本王不會再這麼衝動了,你且放心。”
哪有什麼以後,這王爺表麵斯斯文文,不想也是個登徒子,穆清歌默默的挪回了最遠的位置。這一次,顧子衿並沒有多說什麼。
馬車不急不緩的在大街上走過,馬蹄敲在石板鋪成的地板上格外的清晰。
此時的街上卻有些清冷。
商販們都回家團圓去了,誰還在外邊做生意,所以幾乎是一個人也沒有。
可是說起團圓。
穆清歌有些難過,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再也不可能了,隨著爹爹去世,隻有他和穆清梵相依為命。
情緒有些低落,穆清歌朝窗外看去。
如此空曠的邑都大街絕不多見,怕是也隻有過年這樣的節日才能形成了。
車內的氛圍很是低沉,顧子衿看見她靠在窗戶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皺了皺眉。
她是在想陶元城嗎?邑都人人傳言她愛極了那個人,可自他認識她,她卻從未顯露出任何一點對陶元城的喜歡。
是誤傳嗎
可是如今當著他的麵,她怎麼能去想別的男人!
不由自主的起身坐到穆清歌身旁,顧子衿緊抿著唇沉沉道:“看著本王。”
“嗯?”
穆清歌收回視線,發現這倒黴王爺不知何時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嚇了一跳道:“王爺”
“看著本王!”
加重了語氣,顧子衿重複了一次。
穆清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隻是看著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她淡淡的看了過去。
男子輪郭分明的臉映入眼簾,漆黑的眸子中是她自己的倒影。
若是沒有方才那一出,穆清歌說不定會趁機欣賞顧子衿的盛世美顏,可有了方才的事,她怎麼都做不到再直麵對方,隻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別的地方。
雖然不曾一直看他,但好歹沒想別人,顧子衿很是滿意,神色柔和下來不少。
再過了一會兒,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穆清歌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飛快的從馬車上跳下去。
“穆清歌!”
不防腳剛落地,一聲怒喝從背後傳來,是陶元城的聲音!
穆清歌轉過頭,就看見陶元城站在不遠處一臉憤怒。
“陶大人。”不緊不慢的行了個禮,穆清歌悠然的叫道。
“穆府的馬車呢!”陶元城不悅的走近,話雖是在問穆清歌,眼神卻死死的盯著正從馬車上走出的顧子衿。
這二人竟然結伴而來!
“陶大人若是真關心清清,不如去查查路上這一路上是誰要她的命。”顧子衿站定,神色淡漠。
“要她的命?!”陶元城不解,但細細一想便也能知道些什麼,隨即轉過頭向著穆清歌質問道:“真有此事?”
“真有不真有不全憑大人一念之間。”他願意相信她,一切都好說,不願相信,便是她說出一朵花來也無濟於事。
穆清歌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惹惱了陶元城,一把扼住她的下頜惡狠狠道:“本大人記得告訴過你離他遠些,沒想到你這般不長記性。”
“事關性命,民女可顧不得那麼多。”穆清歌一牙咬忍著痛抽身而出。“或者說大人這個未婚夫若是做的稱職,民女也沒有機會跟王爺一同走了。”
這一點她倒是說的一針見血,陶元城不管她的生死,現在倒會在這裏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