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疑惑歸疑惑,該問的話還是得問,想著,便溫聲道:“這一次,是真的會同陶元城有個了結對嗎?”
不再是同之前那樣慢慢的周旋,而是直接撕破臉皮分個勝負。
“是的。”顧子衿點點頭,眼中看不出任何波瀾,“為此皇兄籌備了太久,你不必憂心。”
“不憂心。”穆清歌歎一口氣,便沒了話。
兩人沉默下去,夜裏十分安靜,安靜到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
半晌,才開口道:“你打算如何安置阿梨?”
“她有她的想法,便是張神醫也不能左右,她同你哥哥兩人之間的事,咱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黑暗中,顧子衿泠泠的說道。
“並非是我要插手,可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張神醫一心想著阿梨嫁給你”
“事在人為。”
顧子衿將她的身體翻了個麵正對著他,然後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清清,你問了我這麼多旁的事,怎的也不見問問我。”
穆清歌沒想到對方思緒轉換這般快,愣了一下,臉紅道:“我是信你什麼都可以,不用我操心。”
“聽你這話,我是既歡喜,也不那麼歡喜。”顧子衿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那你這兩日過得如何?”穆清歌隻好補救的問道。
“自然不好,若是以後能有清清時時陪著,那便圓滿了。”顧子衿故意湊近後說道。
穆清歌彎起嘴角,“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般動聽的話了?”
“有感而發,不是學來的。”顧子衿說著,攬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想了想又說道:“時候不早了,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嗯。”穆清歌點點頭,嘴角染上的笑意更甚。
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旁空空如也,顧子衿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穆清歌揉了揉眉心,她似乎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了,很難想象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緩緩下床,阿豆從外邊打了水進來為她梳洗,待梳洗完,穆清歌說道:“有件事本打算我今日親自去做,隻是昨天你也聽到了,陶大人叫我們最近別出門,便隻能叫你一個人去做了,行不行?”
“夫人,是什麼事啊?”阿豆邊收拾邊問道。
“去請一個人。”穆清歌目光看向遠處,嘴裏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
既然顧子衿他們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那麼她也是時候拋開這個不存在的孩子了。
阿豆雖然年齡不大,遇上事情卻是可以不慌不亂,再加上會些拳腳功夫。
讓她去請人,她還是較為放心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請。”阿豆答道,她的眼裏沒有一絲的懼意,反而躍躍欲試的。
將一枚陶府的玉牌放到阿豆手中,穆清歌笑了笑,“去吧,他見了這玉牌,自會跟你過來的。”
“是。”
阿豆接過玉牌,點點頭便出門了。
穆清歌欣慰無比,這丫頭,算是沒挑錯。
阿豆跟聽若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看起來兩人膽子都小,可實際上阿豆隻是怕死,聽若才是真的膽子小。
且聽若從小跟著她,也沒經曆過太深的爾虞我詐,所以說話做事很多時候都是一根筋的,容易得罪人,遠沒有阿豆會處事,懂得如何討好別人。
也不知聽若去了哪裏,想到這裏,穆清歌心裏有些沉重。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今日她要演的這出戲,還需有人配合才行呢。
想著,便很快的用過早飯後去了雲胡的院子。
將來意簡單的給雲胡說了一下,雲胡聽完後驚訝道:“倒是沒想過你還這般腹黑。”
穆清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自找的。”
說罷,便拉著雲胡坐到了後花園中。
莫約又過了兩個時辰,阿豆才回來,而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正是許久未見的——楚懷生!
“楚伯伯,好久不見。”穆清歌抬眸,無喜無悲的招呼了一句。
“夫人可莫要折煞小人,小人現在可當不起您一句伯伯。”楚懷生臉上浮上一絲尷尬,以往滿是算計的眼睛此時絲毫不敢抬頭多看幾眼穆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