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呢,大概是在她自怨自艾滿腹委屈的時候吧。
那是一個女子對心上人充滿了向往與自卑的鬱鬱寡歡,她心之所念,是不能與之偕老的人,便隻得另辟蹊徑。
“不說這些了,請吧,小姐。”聽若沒有忘記今天來的主要的任務是什麼,及時的收回了話題。
“難為陶元城有心,叫你來接我。”
穆清歌冷笑一下,轉而問道:“哥哥呢?沒見到哥哥平安歸來,我不會同你走。”
“小姐大可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公子的。”聽若語氣平淡,像是例行公事的回答。
“你們不是說讓我來換哥哥,怎麼,難不成想要空手套白狼?”穆清歌微微皺眉。
“誰說本大人要空手套白狼。”
驀然,不遠處響起了陶元城的聲音。
穆清歌抬頭,隻見陶元城騎著馬慢慢走了過來,而他的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兵馬。
他這是準備現在就攻城!穆清歌詫異不已。
見此情景,身後守城的侍衛們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將城門關上,也顧不得穆清歌還在外邊了。
“他們好像將你遺棄了呢。”陶元城語氣戲謔,隻覺得這就是穆清歌的報應,遂痛快的笑了起來。
穆清歌一個人站在那裏,身後是緊閉的城門,身前是陶元城和他的一眾大軍,如此絕境,想逃都沒有機會。
有風吹過,使得白色的衣袂翻飛,穆清歌將額前的青絲撥開,揚起頭道:“他們做的很好。”
這個樣子,竟多了幾分悲壯的意味。
“且既然不是空手套白狼,還希望陶大人能說話算數放過哥哥。”
“放,自然是要放的。”陶元城朝著空中拍了拍手,後邊便拖上來一個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人。
“哥哥!”
“公子!”
兩聲驚叫同時響起,一個來自穆清歌,而另一個則來自聽若。
聽若三兩步走過去將穆清梵扶住,瞬間淚如雨下道:“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男子虛弱不堪,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陶大人,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對公子出手的。”
陶元城冷哼一聲,臉不紅心不跳道:“本大人是沒有對他下手啊,若是本大人對他下手了,他還焉有命在。”
“你!”聽若憤憤不已,可卻無奈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你無恥!”
“啪!”
話音剛落,陶元城便猛地一巴掌揮了過去,“沒規矩的東西,本大人是你能辱罵的?!”
當初之所以拉攏她,也不過因為她是穆清歌的貼身侍女,他總覺得留著她能有些用。
而事實確實也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要不是聽若做的好事,他怎麼能以此威脅穆清歌主動跑過來送死呢。
可不管怎麼說,也輪不到她來對他指手畫腳。
聽若被打的連同穆清梵一起摔倒在地,穆清歌緊張的叫了聲,“哥哥!”
可是穆清梵卻並未回應。
“陶元城,你放了他,我跟你走,任憑你處置。” 穆清歌喊道。
“不跟我走,你還有別的選擇?”
陶元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接著惡狠狠道:“你放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你不是想讓你哥哥回城,我這便放他走。”
說罷,舉起手揮了揮,立時上來兩名士兵從聽若手裏將穆清梵扯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穆清歌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忽然自心底生出。
“自然是送他回去。”陶元城冷笑。
接著,就看見那兩名士兵駕著穆清梵朝著城門口走來。
而身後,陶元城緩緩拿起了一旁遞過去的長弓,將一支箭對準了穆清梵的心髒。
“住手,陶元城,你不能這樣做!”穆清歌臉上瞬間失去血色,聲嘶力竭道。
“不能?隻要本大人想做的,就沒有不能的,穆清歌,你早該想到有今日的下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哥哥死在自己眼前,那滋味一定很美妙。”
陶元城興奮的說著,剛一說完,便將拿著箭的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