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絮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隻覺得腦袋炸裂一般的疼痛,使勁兒搖了搖想要緩解一下,卻發現沒有任何用處。
正準備撐著坐起來,不妨掌心忽然觸及一片柔軟溫熱,疑惑的低頭看去,卻見是幽冥躺在旁邊的地上。
原來他們昨夜喝醉了就直接躺在台階上睡著了,難怪硌的她渾身腰酸背痛的。
“阿嚏!”
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柳絮衝著手心哈了口氣。
在地上睡了一夜,哪怕是炎炎夏日,果然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因覺得這樣醉的不省人事有些丟臉,她便輕腳輕手的站起來準備悄悄回到房內,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誰知卻在抬腳的時候,餘光正好看見稀碎的陽光落在幽冥的黑色的麵具上,泛著柔和的光。
她突然就有些好奇,麵具下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這樣想著,便又輕手輕腳的折了回去,蹲在地上試圖將他的麵具摘下來。
不妨手指剛觸碰到麵具,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手腕忽然被人猛地捏住。
幽冥一個利落的翻身坐起來,意味深長道:“柳姑娘這是打算趁人之危麼?”
被抓個現行,柳絮頓時有些別扭的別過臉,結結巴巴的道:“誰誰趁人之危了,分明是你莫名其妙的躺在我的門口!”
“莫名其妙”
幽冥細細的斟酌著這個詞,麵色古怪道:“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怎麼你喝了我的酒,還是不見嘴軟一下。”
不僅不嘴軟,昨夜還趁著酒瘋大肆打擊了他一番,這些他可都沒忘。
聞言,柳絮到底是有些理虧,卻並不甘願落了下風,“總之既然醒了,你就趕緊離開這裏,不然被大家看到了你一大早的出現在我這裏,指不定會被人怎麼猜測呢。”
“他們要猜就猜去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清者自清。”幽冥倒是表現的一點兒也不著急,有趣的看著柳絮的反應。
眼看對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著急,最後徹底將柳絮惹急了,另一隻手伸手一翻,蝶蠱便赫然躺在掌心。
抬起來就要朝著幽冥攻擊而去時,幽冥卻先一步將她的手腕鬆開。
“就沒見過比你還凶的女子。”
“正因為你沒見過,所以才叫你開眼!”
柳絮得意的哼了一聲,如願走進了房內。
幽冥隻得有些無奈的將麵具扶好,越過牆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十分的好,穆清梵行動倒是快的,自昨晚那麼一說,今日便收拾好東西準備前往張神醫那裏了。
阿梨自然跟著一同前去,因怕走大路碰到天齊的兵馬,兩人便聽了齊嵐的指引走了一條捷徑的小道繞開了過去。
穆清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滿是欣慰,顧子衿上前,撐開一柄紙傘為她遮住烈日,“清清,我為孩子取了個名字,叫思慕,你以為如何?”
“自然是好的。”穆清歌笑了笑。
他昨夜一夜未眠,一直開心的在房內思索著,每每想到一個好聽的名字,就會獻寶似的寫給她看。
最後又怕吵到她休息,就一個人又遠遠的坐去角落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