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讓憨大個看好冬兒,一言不發朝那賣瓦片的走去。
原本對謝澤等人不屑一顧的賣瓦片人不知怎的,仿佛看到鬼一般,突然臉色一變,腿腳開始發軟。
謝澤越逼近,他越忍不住想要倒退,甚至想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明明隻是個普通鄉下人,左邊的袖子還一直垂在身側,一看就是個殘廢,根本不足為懼,可咋還會讓他產生一種想要跪下求饒的恐懼感?
出門在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謝澤昨晚便讓冬兒在他左邊袖口處加長了一截,這樣一來,隻要他時刻提醒自己別用左手,那隻嚇人的鐵手便不會露在外麵被人發現。
而此刻,因冬兒差點發生意外而憤怒到了極點的謝澤,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提醒自己注意什麼,下意識的抬起左手,直直朝賣瓦片的人指去。
“給我妹妹道歉!”
賣瓦片的人並未看到謝澤的手,僅僅隻是被他這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懾住,便不由得心裏一抖。
他咽了一口唾沫,剛要賠著笑臉道歉,餘光忽然瞄到路口有穿衙門捕快衣服的人路過,頓時扯著嗓子哭喊起來。
“打死人了!救命啊!”
王大虎正帶著幾個捕快在街上巡視,聽到有人喊救命,立刻循著聲音跑了過來。
“王捕頭,你快來管管,這幾個鄉下刁民在我店門前鬧事,還想打我!”
所謂惡人先告狀,就是賣瓦片的人正在幹的事了。
王大虎帶著手下從路口過來,走到謝澤跟前,剛要教訓一番,忽然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一直盯著他來來回回的看。
冬兒怕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謝澤打一頓,急的連忙上前,要跟王大虎等人解釋,謝澤見她過來,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和憨大個趕緊走。
那賣瓦片的看他們是鄉下來的,以為他們無權無勢,就任由這些城裏人欺負……哼,他行的正坐的端,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憑啥要受這份窩囊氣!
就算鬧到衙門去,他也要讓這個賣瓦片的人知道,他們鄉下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謝澤隻當沒看見那幾個捕快,冷臉掃向賣瓦片的人,一字一句道:“你不想便宜賣給我們,我們也沒逼著你賣,但你不該朝我妹妹身上潑水!”
“你必須給我妹妹賠禮道歉,否則……”謝澤將左手從袖中露出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打到你願意道歉為止!”
賣瓦片的人嚇得脖子一縮,哭喪著臉躲到王大虎身後,急吼吼的催道:“王捕頭,你都聽到了,他這是要打死我啊,你怎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王大虎一打眼看到謝澤就覺得眼熟,隻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剛有了一點印象,想跟謝澤確認,被賣瓦片的這麼一打岔,頓時氣得一腳踹開。
“人家不是還沒打你呢,再說了,我也不能隻聽你一麵之詞,萬一是你欺負人家鄉下來的,我不是冤枉了人家嗎?”
冬兒一聽這捕快頭子如此通情達理,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趁著那賣瓦片的不能惡人先告狀,她搶先一步,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