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絨一路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回到家裏,祁路把身上的外衣一脫,丟在了木盆裏。
“剛剛蹭上你的鼻涕了,送個東西都送不好,洗衣服總會吧,把我的衣服去洗了,然後去燒火做飯,一會兒娘和六月好回來吃飯!”
茶小絨從來沒有幹過什麼粗活兒,白淨的小手細皮嫩肉,剛剛太過緊張,用力地握住那個粗糙的樹杈,她的手心劃了許多倒刺。
“嘶~”
一放進冰冷的水中,手上的倒刺就痛的不行。
茶小絨不敢出太大的聲音,剛剛那一出,嚇得她現在腿都是軟的,從來沒有遇見過那樣的人,地痞流氓!
而祁路卻不分青紅皂白,一點都不問緣由的就凶她,就隻會凶她!
茶小絨越想越委屈,眼淚撲朔撲朔的不停往下掉。
祁路坐在炕上揉著腿,剛剛走那一路走得急,讓他的右腿有些突突的疼。
他自嘲的冷笑一聲:“沒有用的東西。”
在炕上坐了半天,祁路聽不到院子裏聲音,“不就是讓你洗件衣裳,洗的這麼慢!你還能幹什麼!”
茶小絨因為手疼慢慢的搓著衣服,生存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就算疼,也沒想著不洗。
但是祁路這吹胡子瞪眼的凶她,她的情緒像打開了閘一般傾瀉而出。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凶我?我手疼,你看我手都出血了,我既沒招你,也沒惹你,你幹嘛天天都這麼凶啊?就算我以前做錯了事,但是我現在已經要改了呀,你怎麼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人呢?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茶小絨哭的猝不及防,讓祁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
祁路瞪著眼睛,瞪了半天,支吾一句,“你別哭了。”
茶小絨罐子破摔,索性也不管了,這幾天所受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別哭了。”祁路壓著氣用他自以為和緩語氣說。
茶小絨不聽,哭的打嗝。
“別哭了,都讓你別哭了!哪疼!”
祁路一吼,吼得他自己腦瓜仁都有點疼,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大小姐這麼愛哭。
茶小絨禁了聲,咬著下嘴唇,撅著嘴,眼眶紅紅地瞪著祁路,像一隻受了傷有氣又不敢撒的小鹿。
“手,手疼。”
茶小絨把手伸了出來,祁路看到她手上都已經發紅充血。
他眉頭一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屋裏帶,拽的茶小絨一個趔趄。
茶小絨剛才哭的太凶,一抽一抽的。
“坐下,一會給你挑刺,不準抽抽!”
“嗯~”茶小絨用鼻音應下。
她看到祁路拿來了一根針,突然想起來,以前看到,手上紮了倒刺,可以用針挑出來。
祁路把針放下,又出去了。
茶小絨沒太指望他,拿起針來,自己借著光挑了起來。
大冬天拿著一盆兒冷水洗衣服,她的手凍的早都已經沒有知覺了。
現在一進了屋裏熱了起來,手開始脹脹的,她技術不熟練,針插得深,剛開始挑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隱隱的疼了起來。
“你這麼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