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爹家是怎麼回事?我這幾天隱隱約約能想起來一些事了,大爹不是還有一個大兒子麼?”
祁大娘數落著茶小絨窩囊,並且再三囑咐不能再受人欺負之後就讓她做飯去了。
“你管那麼多幹啥,我不管你記起啥了,從你喝了那碗疙瘩湯開始,就好好和祁路過日子!有天塌下來的事,有娘給你頂著!”
茶小絨被祁大娘的話一下子暖到心窩子裏去了,眼淚一下子就要出來,鼻子澀澀的,“知道了娘~”
祁大娘看著茶小絨不熟練的燒著水,微微一笑,自從她在茶小絨跳河醒的那天,知道那碗疙瘩湯裏的雞蛋茶小絨並沒有吃,而是悄悄地留給了祁六月,也沒有張揚,她心裏就認定她了。
在這個缺衣短食的年代,一口糧食都能讓人大打出手,雞蛋可是一家人金貴的都舍不得吃的食物,所以,她知道這孩子本性善良。
所以現在祁大娘已經完完全全的將茶小絨看作自己的親兒媳婦對待了。
今天還和鄰裏趙大嬸吹噓了自己兒媳婦會治病。
“絨子,你說能治好祁路的腿是真的?你真的會看病嗎?”
“咳咳!”茶小絨被黑煙嗆得直咳嗽,白淨的小臉兒也熏的烏黑,但是這火,總算是升起來了,“是的,娘,一些簡單的內、外、婦、兒我都會一點,當初跟爺爺學的。”
“哇,嫂子在做啥好吃的呢?我都餓壞了。”祁六月從外麵兒走進屋裏。
“你這娃子這麼晚才回來,跑哪兒去了?”祁大娘橫了一眼連跑帶跳進屋的祁六月,“男娃子似的,能不能向你嫂子學學?”
祁六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股腦的灌了下去:“我可不能跟嫂子比,嫂子可是天上的仙女。對了,娘,你知道我為啥回來這麼晚不?趙大嬸兒家的媳婦兒梅姐難產了,她瞧我跑得快,讓我去請的老馬頭!”
“啥,難產了!不是估摸著過幾天生嗎?咋這麼快!”祁大娘一驚,這難產可不是啥好兆頭。
茶小絨也放下往爐坑裏放木頭的手,細細地聽著。
難產在這個年代可算是比較棘手的了,情況糟糕的話,產婦極其容易出現大出血。
就在她愣神兒的時候,趙大嬸已經一路喘息著跑到了她家門口。
“祁家他嬸兒!祁家他嬸兒!快讓你家兒媳婦救救我家小梅吧!”
聽到聲音的祁大娘和祁六月連忙跑到門口,茶小絨也隨腳跟了出去。
“趙家嬸子,你慢慢兒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咋突然就難產了?”
“祁家他嬸兒,來不及多說了,你知道姓馬的那個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向我家要一斤白麵,要不然他就不救小梅,就我家這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哪裏拿的出一斤白麵!”趙大嬸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拍著大腿叫苦連連。
“那這可咋整啊,要不然我看看我家有多少給你一起湊湊。”
祁大娘雖然平時潑辣,但是心地還是好的,鄰裏之間有困有難,她都能幫則幫。
“祁家他嬸兒,算了吧,你家這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那還不如我家呢,再說當初你家不都是湊夠了五斤大米給那姓馬的,結果人家說啥?要八斤!差那幾斤死活也不給祁路治腿,大家都是一個村住著,凡是有點兒心,能不治嗎?要不是咱村偏僻,又就他這一個會治病的,誰會請他!你不是說你家兒媳婦會治病嗎?快來讓她救救我家梅子吧,梅子這後幾個月一直吃酸的,我還估摸著這應該是個男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