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把金黃色的風沙,吹得猶如一片輕薄雲紗,遠遠地遮擋了些許淒厲的目光。
白雲站在炎城後麵隱蔽的上坡上,難以置信地看著炎城眾多士兵,全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但是硬實的城門後,是一塊塊巨大的石頭,所以才沒有被雲軍攻破。
四處濃煙滾滾,城門路邊上,還能看到支撐不下去的士兵屍體,他們的死狀淒厲,遠遠看去,沒有看到任何的血汙,都像身中劇毒而死。
看到這樣淒厲悲慘的景象,她心裏閃過一抹難以承受的痛。
她眸中冒著水光,愣愣地站在山坡上,微顫的雙手,被齊禦天緊緊地抓過,抓在他的手掌心裏。
她沒有看向齊禦天,依舊看著城門裏的不知是暈過去,還是死掉的士兵。
曾經那麼爽朗痛快笑著的士兵,還是那麼年輕的小夥子,家裏嬌妻稚兒都在等待著他們回去,但是卻再也無法盼來他們回家的身影。
“齊禦天,我們快點過去吧。”她怕再晚,就再也沒有辦法救回多一條生命。
“嗯!”齊禦天森寒地看著前麵,輕輕點頭,隨即他身後的輕騎已經隨著他的命令,毫無聲息地從後方潛入炎城之中。
齊禦天抱著不懂任何武功的白雲,幾個跳躍,躍進了城門之中,很快他們兩人的身影就來到了付府。
曾經熱鬧非凡,奢華輝煌的付府,此時一片死寂。
在經過一些隱蔽的地方,還能發現口吐白沫的屍體。
白雲害怕地緊緊抓住齊禦天的大手,黑眸透著一抹恐懼:“炎城裏的人都死了嗎?李逸呢?”
想到那似笑非笑的儒雅俊容,就這樣毫無聲息的死掉,在付府,全靠李逸對她的照顧,還有那二話不說把她送到雲國去‘散心’!
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她心裏就不由得一陣難過。
齊禦天安撫地緊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安慰地道:“放心,李逸不會那麼容易死掉。”
“嗯。”白雲堅定地點頭。
是的,那人那麼狡猾,怎麼會被雲軍下三濫手段給毒死呢!
他必定在哪裏苦苦支撐著,就等齊禦天的援軍來到。
她和齊禦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過去所住的春園。
隻見春園四季如春的鮮花,似乎經此一役,沒有了仆人的小心栽種,已經凋零了一大半,剩下一些,稀稀落落地開著。
白雲看著那朵嫩黃的小花,猛地想起被她收留在付府的祥雲。
她立即驚顫地抓著齊禦天的手,蒼白地道:“祥雲也在付府,她會不會也中毒了?”
其實齊禦天劍眉微蹙,冷硬的神情,終於浮現了一絲絲不同。
“祥雲在哪裏?”他冷聲地問,鷹眸中發出一抹銳利的光電。
白雲看著此刻倐地變了臉色,大為著緊的齊禦天,她心裏一痛,閃過一抹不舒服,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下來了。
“我記得她一直住在夏園,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她提議地道。
“嗯!”齊禦天二話不說就拉著她的小手,走向春園隔壁的夏園。
毫無聲息的夏園,此時,正在無聲息地敞開了大門,四處一個人影都沒有,夏園特有的竹子,在風的吹拂下,發出一陣強一陣的沙沙聲,陣陣透心涼的夏風,吹進她的衣服裏,驅散了一陣沙漠的暑熱。
果然是夏園,獨特的建造,簡直是避暑的好地方,但是此刻心急如焚的兩人,並沒有在此多停留,立即就向夏園的內院走去。
“祥雲——”白雲大聲地喊道,想要把這裏住著的少女,給喊出來。
但是四處一片寂靜,隻剩下白雲的叫喊聲。
齊禦天神情凝重,看著前麵不遠處就是廂房,他二話不說地就甩了白雲的小手,快步走了進去。
白雲愣愣地看著齊禦天焦急離去的身影,還有被放開的小手,她手裏似乎還能感受到被他緊握著的溫暖,此時一陣竹子的涼風吹過,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一陣暖意,隻剩下刺骨的寒意……
她渾身顫抖了一下,抬頭看著依舊不斷被風吹拂的青竹,知道此時,是再也不適宜在此停留了。
她趕緊跟著齊禦天的步伐,快步走向內院的廂房之中。
“祥雲——”齊禦天冷厲焦急的聲音,在她快要踏入房門的時候,不遠不近地傳來。
白雲腳步一頓,瞬間又迫切地走了進去,隻見祥雲倒在地上,手中拿著一個水杯。
她趕緊走到齊禦天身側,小心地察看祥雲。
“齊禦天,祥雲怎麼樣?”白雲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