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天哪裏不明白李逸的苦心,讓他守在炎城,為的就是防備雲帝這一著,畢竟前後夾攻,就算他十萬大軍如何彪悍厲害,但也難以從中拿到好處,就算勉強勝了,必定也是死傷慘重。
齊禦天拍拍李逸的肩膀,嘴裏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一定會守住炎城,你現在剛解了毒,還能走嗎?”
他擔憂地看著李逸蒼白的臉,但是他不能堅持回到夏園。
李逸搖搖頭,身子在齊禦天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發軟的雙腿,想到過去的威風凜凜,今天猶如軟腳蝦,實在這臉是丟大了!
“都怪我一時不察,沒有仔細查看水源,以致中了這下三流的詭計!”他咬牙地說,想到死去的無數百姓和守城的士兵,他就恨不得把下毒的陳勝給碎屍萬段!
齊禦天不置一詞,他知道這毒藥不是普通的毒藥,中了此毒,根本很難尋找到解藥,不過在炎國這麼缺水源的地方下毒,無疑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來當初他們是想在最短的時間中,攻下炎城,讓他十萬大軍腹背受敵,才會出此下策。
倐地,齊禦天鷹眸中閃過一抹存疑,他疑惑地看著李逸,緩緩問:“李逸你昏迷在這裏已經多少天了?”
“今日是何時?”李逸一邊看著四周青蔥翠綠,一邊問,他來這裏,主要是察看哪裏有幹淨的水源,還有把一些老幼婦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不想他們留在炎城,畢竟雲帝一旦攻下炎城,無辜的人,或許死的更多。
“六月十八。”齊禦天平靜中透著一抹嚴厲地道。
“我六月十三來這裏,看著水源清澈,我就想輕輕試一下水源是否有毒,怎知水還沒有喝,一下毒發,就昏倒在河邊了,幸好沒有掉在河裏,不然已經成了魚兒的食物了。”他剛才還能看到魚兒在裏麵寬暢地遊玩。
不過他也是看到魚兒在遊,才覺得這裏水,並沒有被毒物汙染。
“三天前,有一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來到軍營……”齊禦天沉默地停下了腳步,他抬頭看著炎城的方向,李逸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片翠綠,但齊禦天神識蘇醒後,能目眺望千裏之外的事物,此時他一看,即能看到依舊死寂的炎城,似乎稍稍有些不同。
“我派出的傳令兵?”李逸劍眉倐地一緊,難以置信地道:“三天前我還昏迷在河邊,哪裏能拍傳令兵到你那兒!那麼這是……”
李逸臉色一緊,隨即想到,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引齊禦天往下跳的陷阱。
那麼這樣不就說明——“炎城已經在炎帝的掌握之中!”
“我也覺得,此時的炎城太安靜了,沒有一絲聲音,似乎所有的人都死了,但是就在三天前,隨我進入炎城的,還有上百名精銳的快騎。”
因為隻有他身邊的騎兵,才能這麼快地隨同他到達炎城,但是這時,四處安靜一片,足以證明,他的上百名快騎,已經被無聲無息地幹掉。
猛地,齊禦天鷹眸閃著一抹冰刺一般地厲光,狠狠地盯著炎城。
平靜的聲音透著一抹顫意:“我把白雲留在付府的夏園了。”
李逸倒抽一口冷氣,猛地推開扶著他的齊禦天,神色緊張,失去了平日的儒雅道:“禦,快去救白雲,或許雲帝還沒有找到她……”
齊禦天看著李逸緊張的神色,知道他已經想到整個炎城已經被炎帝控製,“李逸,大軍可能還有幾天才到達炎城,必須要在大軍到達之前,通知他們炎城已經淪陷了,不然等大軍到了炎城,我們必定要中了炎帝早已設下的埋伏!”
李逸露出堅定的神色,嘴裏勾起一抹儒雅的微笑,徐徐地道:“放心吧,這件事就給我吧,我一定會趕到前頭,通知他們這個情況,你現在趕快去救白雲吧!”
看著李逸精明的長眸,猶如這多年來一般,齊禦天對他是信心十足,知道他必定不會讓自己和他吃上任何的虧!
他拍拍李逸的肩膀,鷹眸閃過一抹擔憂看向不遠處的炎城,白雲等我……
……
白色的光芒非常刺眼,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一抹久違的祥和……
這裏是哪裏?為何如此地熟悉。
猛地一陣慈祥嚴厲的聲音,徐徐地響起:“白雲……吾的孩兒……”
白光慢慢地緩和了下來,不知是她的眼睛適應了,還是這光芒逐漸溫和了起來。
她能慢慢地看清前麵的景象,一片透白沒有半絲雜質的雲霧之中,徐徐走來一名非常高大壯碩的……老人。
看著這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她隻能迷糊地看著眼前的來人,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