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搖頭,“少主做事總是率性而為,苟師爺又智計百出,想必當時的場麵,一定十分熱鬧吧?”
“要不是老穀主來得及時,我早就變成一壇子骨灰了,少主那時候心性不定,不論是誰接近他,都能觸發他的躁狂症,老夫被少主打得斷了四根肋骨,在藥爐躺了足足三個月才能下地。”
“但苟師爺卻依舊沒有放棄少主。”
苟師爺捋著胡須,笑著搖頭,道:“大概這就是孽緣吧,老夫那時候也是年少氣盛,後來想盡辦法,總算是讓少主不再見了老夫就打,後來老穀主去世,將少主托付給老夫,今生今世,除非老夫命喪九泉,否則,就永遠都不會離開少主。”
淩霜記得她初到鬼穀時,是苟師爺留她照顧秦炙,當初淩霜以為苟師爺心懷叵測,到了現在,她才總算明白苟師爺的良苦用心。
淩霜看著苟師爺,“師爺對少主,真是一片良苦用心。”
苟師爺一笑,“淩小姐就不用跟老夫客氣了,老夫這條命都是老穀主的,少主從前雖然心性不定,但心地卻十分純良,如果不是當初少主留了老夫一命,老夫哪裏還能活到現在?如今少主總算恢複正常,老夫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淩霜自然知道苟師爺要說什麼,正要說話,唐頃卻忽然悶哼一聲,淩霜抬眼看過去,見唐頃臉色不太正常,走到唐頃身邊,“唐門主可是有哪裏不適?”
唐頃脖子一梗,“沒有,本門主好得很,一拳頭能打死一頭牛。”
唐頃臉色發紅,淩霜伸手去探了一下唐頃額頭,唐頃想要躲閃,淩霜盯著唐頃,唐頃無奈別過臉去,淩霜皺起眉頭,“你現在燒得更厲害了,得盡快退燒才行。”
日月山內有大量不明礦物質,會對人的身體產生不同的作用,唐頃昨夜發燒,看來是受了這日月山的影響。
此時天色已晚,想去山上找藥材也不現實,但唐頃高燒不退,極可能出亂子,淩霜無奈,隻好取出銀針,“我先替你下幾針,等出去了,才能找到合適的退燒藥材。”
唐頃本來想拒絕,但卻忽然間秦炙從外麵回來,秦炙手裏提著幾隻野兔,唐頃看了一眼秦炙,“好,本門主一切都聽霜兒的。”
秦炙將野兔扔在地上,月娘過去處理兔子,淩霜替唐頃下了針,針剛下去三寸,唐頃忽然噗嗤吐出一大口血來,淩霜一驚,慌忙取下銀針,右手迅速切上唐頃的手腕,“怎麼會!”
唐頃竟笑了一笑,“不過就是中毒,這麼點小事,霜兒不必驚慌。”
唐頃腹內絞痛,但她麵上卻撐個倜儻,眼前情敵在側,她撐死也不能輸了這氣勢。
“葬魂香乃是天下至毒,你還笑得出來?”淩霜黑著臉,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唐頃擦掉嘴角血跡,“霜兒難道忘了,本門主可是唐門的門主,這點毒算不得什麼,我懷中左側有個白色的小瓷瓶,裏麵有藥, 你替本門主拿一下。”
淩霜不敢耽擱,從唐頃懷中取出小瓷瓶,兩人呼吸相抵,唐頃呆呆看著淩霜,要是此刻讓她就這麼死了,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