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帝宮春1(3 / 3)

她說冷,不過是希望他能繼續抱著她。

其實,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偏是話語裏隻當她別有用心。

因為,他是怕的,怕現在的她仍能瞧出他的心思,是以,逼著自己這麼對她。

包括今晚,她的突然醒來,那時的他,是驚惶的,源於,怕前兩晚的事,都會被她一並察覺。

可,即便有著這些懼怕,他卻還是控製不住,連續三晚進入這隅殿內。

明知道,次數太多,以她的聰明,定是早晚會察覺的。

他喜歡她的聰明,如今,又怕她的聰明,洞悉到他刻意隱瞞的部分。

一如,現在,他其實,並不能真正確定,她是否有所察覺了。

畢竟,今晚,蘇合香沒能讓她昏睡。

畢竟,她所用的藥裏,恰含了那味讓她病情更會加重的荊芥。

難道說——

他止了念頭,此刻,他不該去多想別的。

因為,隻有此刻,他可以不用顧及地抱住她,她終於,真的昏昏沉沉地睡去,比蘇合香更深的沉睡。

他的手再不會鬆開她,象那次她千機毒發一般,他緊緊地擁著她,她蜷縮在他的懷裏,除了顰緊的眉外、略重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猶記起她初入宮的那晚,也是這樣,因著藥物過敏,蜷縮於榻上。

那時,他還能逃避般去尋西藺姝,自以為,對先皇後的憑吊可以代替一切不該有的雜念。

然,現在呢?不論他再裝出翻多少次牌,卻艱難的發現,連履行帝王的職責都是不能夠了。

除了對她之外任何女子,都難再讓他有感覺。

很悲哀的事實。

卻是不爭的事實。

抱著她們,和抱著一塊木頭,幾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縱然,她們也是軟玉溫香的人兒,卻根本無法和她在他懷裏的感覺相比。

她的嬌柔,是他的魔障。

是的,這輩子,初見她時起,就注定,這份魔障是唯一會讓他淪陷。

低下臉,他冰冷的唇在她灼熱的額際映下深深的吻。

他,真的愛她進了心髓。

如果不去愛,不學會愛,其實,才是一位明君該做的事。

他,自負為英明帝君,隻這一樁,卻再是無法做到明智。

殿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他並沒有出聲。

四周,又恢複安靜。

隻這份安靜,不過是最後的安靜罷了。

翌日,在她快醒來前,他仍是抽身離去,一晚的發汗,她因炎症帶來的溫度總算退去些許,出殿時,正看到張仲來請平安脈。

他駐了下步子,突然道:

“院正,難道不知她不能用荊芥嗎?”

張仲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臣疏忽了,配藥時忘記娘娘用藥的禁忌,加了這味藥,卻也是發汗的良藥。”

“嗯。院正這幾日勞累了。”他不置可否,隻由宮人簇擁著洗漱,往議政殿而去。

張仲站在原地,望了一眼醫藥箱,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是對的。

但,他不想明明深愛,卻不得不錯過的事再次發生。

夕顏的傷口流膿,他就覺得奇怪,及至,她提了一下荊芥這味藥是否發汗會更快,他並沒有直接做答。

晚上用了湯藥後,她果然起了過敏反映。

她對荊芥過敏,本就是他當年診斷出的,他怎會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