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昏昏睡去,大白他們坐在我的身邊,安靜的守著。
嶽長安沒有躺下而是在我身邊坐下打起了坐。
“施主?這位女施主?請醒一醒,請醒一醒啊。”溫柔的搖晃讓我睡得更沉。
腳步聲響起,嶽長安的聲音很輕:“方丈,我家媳婦有些貪睡,可否讓她多休息一會?我們昨夜到此,也是有驚無險,還請給個方便。”
“昨夜入寺?”方丈的聲音有些驚愕,但是也沒有大聲說話,估計是怕驚醒我吧。
“施主,我這寺廟有些與平常寺廟不同之處,不知道施主有沒有發覺?”方丈的聲音有些愧疚。
“發覺一些,還受了點了輕傷。不過方丈這鏡像陣法很是厲害,可,這不是佛法啊。”嶽長安說著,又問“不知方丈之前是否學過別的?”
“自是學過的,隻要能抱著一方土地的平安,老衲倒是不介意做些別的。”我很喜歡老方丈的說話方式,一派淡然坦蕩,問心無愧的樣子。
“不隻是住哪裏受了傷,老衲幫你看看吧。”說著,方丈帶著嶽長安下了樓,我聽四周安靜,竟然有沒心沒肺的睡了起來。
等我睡飽,大概已經日上三竿。反正我是被陽光照醒的,這個三層簡直就是一個日光大棚,可是昨夜我明明沒有在這裏看見月光啊,昨晚他是不透明的啊。
我坐起身來,大白他們已經不見了,我猜他們也是受不了這刺眼的陽光,回到我的口袋裏去了。
我想坐起來,活動一下筋骨,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知道,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肌肉拉傷的痛楚,要比被刀傷到還難過。
我齜牙咧嘴的移動到樓梯口的時候,正遇到嶽長安上樓來,“媳婦,你醒了?”
他邊說邊給我使眼色,生怕我給他沒臉。
“哦,醒了。”我一出聲自己都害怕了,簡直沙啞的像一隻鴨子。
“嗓子疼嗎?”他聽我聲音不對,伸出手來摸著我的額頭,“不發燒,還好。”
“走吧,打擾了方丈這麼久,我們也該告辭了。”他說著帶著我下了樓,我每一步走的都無比艱難,他一看,雙手一個巧勁,將我抱了起來走下樓去。
“施主這是小寺的齋飯,地處偏遠也隻有這些果腹,還請不要嫌棄。”方丈的客氣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嶽長安將我放在一邊,雙手合十虔誠向方丈施了一禮,“多謝方丈,有這些就已經是很好了。”
老方丈麵露微笑,很是滿意我們的禮貌。之後下了樓,昨夜蒲團上的和尚一個也沒有了,但是蒲團還在。
“那些和尚呢?”我邊吃飯邊問嶽長安。
“在下邊幹活呢。”他努努嘴,示意下邊有人。
我從旁邊的窗子看出去,果然,許多僧人在灑掃,在練功,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與昨夜那恐怖異常的畫麵簡直是天上人間與阿鼻地獄的差距。
忽然,一個小和尚急匆匆的拎著水桶跑了回來,我看他一路都在跑,到了寺裏那笨重的木桶裏應該是一滴水都不剩了。
“師傅,師傅,村上開始死人了,是不是昨夜有鬼跑出去啊!”這孩子模樣的小和尚當然不如年長的僧人那樣有定力,遇到事情慌亂的滿頭大汗,但是有惦記百姓的善心也是個有修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