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個山中的最大秘密,如果不是我快不行了,真的不會告訴你。被偷走的神木隻是雄的,還有一方雌神木,雄神木主攻,雌神木主護。你若是能夠將那雌神木取出來,我便能夠繼續護著這一方水土。”
說完,她像是費力的動了一下,又道:“這東西也講究一個緣分,若是你不能夠拿到,也不是你的問題。”
我定定的看著她,昨天還沒有變成這樣,驚天我竟是看出來她的憔悴了。
“你怎麼會這樣?”我問道,“昨天明明還沒有這麼痛苦。”
“快入秋了,精元損耗,冬天又萬物不生。宿命的輪回,不怨天地,隻是宿命使然而已。”她說的淡然,像極了參透塵世間生與死的高僧。
“你說吧,我該怎麼辦?”我問道。
“昨夜我的根莖已經給了你,現在準備好你的東西,我送你直接到我曾經生根的地方,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記得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危險,就將我送你的根莖吃掉,我會感受到你的位置,然後我就能夠帶你離開了。”她停頓了一下,接著對我說:
“凡事不必強求,但如果我耗盡精元,也請你不要吝惜那一道天雷符,將我和這些惡魂一起送走吧。”
我看著她,鄭重的點了一下頭,“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回他歐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的肉身,心中也感歎道:“果然是宿命使然,不過這樣也是最好的結果,這身體在這裏孕育這孩子們的血肉,靈體跟著自己離開,既不傷害孩子又能劍傷身體的折騰。
隻要我學會控製,控魂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副作用。既然是命運的安排,那我也隻能勇往直前。”
回到房間跟三白把話說清楚,也囑咐他看好我的身體,還有,我還交代了他一件事,如果我和樹精都不能順利完成將雌神木帶回的任務,他也知道該怎麼做。
三白看問題倒是很透徹,他點點頭,答應了我所有的要求之後開始化作一道煙塵將我的身體圈起來。我拿著我的布袋,找到了樹精,她對我依依惜別,“知道這滿牆的綠植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
“這是風鈴草,在花季的時候,風鈴化開,隨風傳出鈴音,能夠安撫惡魂的戾氣,可是今年,你看,我的靈力減弱了,風鈴草也不開花了。”她的每句話陡然我心疼不已。
“你為什麼不能進房間?或者,你為什麼不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深山去?”我問著。
“這間房子是我幹女兒生前蓋得,她死後,將骨灰埋在我的腳下,是與我簽上了生死之契啊,她將自己的命都能托付給我,我定要保她全家安穩啊。
進不去,那是我自己下的咒,我怕哪天我控製不住自己,最後給人們帶來災禍。於是下了死咒。出去嗎?不了,在這裏多年,守著這一方水土,這裏早已經是我的家了,根生在這裏,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她說著,用那幹枯的手指在根本沒有麵孔的臉上抹了一把,像是在擦淚。我知道,她不是沒有淚,而是我們看不見而已。
“送我走吧,我盡力將那雌神木帶回來給你,你也要堅持住,等我回來!”我拉住她的樹幹,忽然覺得滿口鼻的馨香,帶著濃鬱的青草味道,我忽然的出現在一個不深的小土坑裏,這裏難道就是他曾經生長過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