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瀚跟著徐媽來到了沈老太太的房間。
老太太身體畏寒，所以即使是秋天，也已經開了暖氣，整個房間裏溫暖極了。
沈老太太躺在柔軟的床上，麵色灰白，眼睛半睜半合，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甚至，有點像個死人。
徐媽輕輕走過去，俯下身在她耳邊道：“老太太，先生來看您了。”
沈老太太沒動，過了好半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嗯……”
“母親。”冷鴻翰趕緊過去，蹲在床邊，握住沈老太太的手，“母親，你怎麼樣？”
沈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把手抽出來：“怎樣？還沒死呢……”
“……”冷鴻瀚痛心道，“母親，我不許你這麼咒你自己。”
“行了，少假惺惺了。”沈老太太連個白眼都懶得賞他，“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快說，說了快滾。”
“真是知子莫如母啊，母親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的心事。”冷鴻瀚繼續厚著臉皮接話。
然後，他便把最近冷氏內部的危機講了一遍，著重突出沈家那些人是如何用心險惡、趁火打劫的。
果然，沈老太太聽得有些冒火：“這群殺千刀的！”
冷鴻瀚心裏一喜，放軟了語氣，懇求道：“母親，這些可都是你娘家的親戚，你可不能不管。”
“管？”沈老太太哼了一聲，“我都要入土的人了，我能怎麼管？我管得了誰？”
“母親，你那可有20%的股份，隻要你……”
“別了！”沈老太太擺了擺手，打斷他：“自己本事不濟，就活該被人拉下來，我都要死的人了，可沒精力出麵幫你……”
頓了頓，她怪笑一聲：“何況，我為什麼要幫你？好歹他們也姓沈，是我沈心蓮的後人。”
冷鴻瀚臉色一僵，涼涼的道：“可隻有我，才是你的親兒子。”
“不。”沈老太太麵無表情，“我原本還有個親兒子，叫鴻波。”
這個名字一出來，空氣瞬間安靜了。
冷鴻瀚臉色微沉，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後，沈老太太皺起眉頭，有些難耐的忍受著襲來的疼痛。
“別打那20%的股份，等我死了，隨你們怎麼折騰。”說完，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鳳春，送客。”
“先生，請吧。”徐媽立即推門進來，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冷鴻瀚站起身，沉默的走了。
出了院門後，他轉過身，再次望向沈老太太的房間，眼裏閃過一律陰狠。
之後，冷鴻瀚去找了沈老太太的主治醫師。
先迂回的問了一遍沈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後，冷鴻瀚說明了來意：“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沒有痛苦的去了，你知道吧？”
“這，當然……”主治醫師麵色頓時一白，驚慌失措道，“冷總，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這……這……”主治醫師有些心虛的模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我是醫生，治病救人的，哪裏能害人啊？”
“誰讓你害人？”冷鴻瀚笑了，“這是幫人，老太太本來也撐不了一個月了，每日這般痛苦，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