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方氏集團，頂層，諾大的辦公室裏，三名西裝革履的人正在戰戰兢兢的看著辦公桌後麵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低頭翻看著一份文件，右手時不時的敲兩下桌子，低著頭，看不清麵上的表情。
嚴肅無聲。
“啪”的一聲，修長的手指合上文件，抬起頭來，文件扔出去，站著的人一個激靈連忙接住，試探著問：“總裁？”
不含一絲感情的眸子抬起，深邃無光，波瀾幽深，讓出聲的人頓覺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
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聲音平緩，“這就是你們這一個月的成果？”
“是，是的。”
眼神略略掃他一眼，“那麼，你們覺得有幾成勝算？”
輕輕闔上雙目，雙手交叉放在腹前，靠在椅背上，明明是和休閑的姿態，卻給人一種緊迫的壓力感。
站在中間的那個人，看起來年紀大一些，輕輕地看了看兩邊的人，思索一下開口，“那總裁覺得呢？”
左邊的人連忙接道，“這份標書，總裁是有哪裏不滿意嗎？”
“我在問你們。”
三個人一時無言，他們知道總裁這是不滿意這份標書，誰也不敢說話，畢竟誰也不想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
許久沒人開口，方旭不耐的睜開眼睛看著他們三個，再次開口，“幾成勝算？”
“這...”
右側的人，對於這個問題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為難，額頭上也因此冒出一些冷汗來。
在方旭壓迫的目光下，那人心一橫，索性說出來，“六成。”
方旭笑了。
六成打算的標書就敢往他麵前送，看來是他這一段時間對他們太溫柔了麼？
中間的男人略帶不滿的看了一眼右側的人，這個時候說實話不是找死嗎？
很好。
“剩下四成呢？”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誰也不敢上前搭話。
方旭敲了敲桌子，“看來最近對你們太過放鬆了，所以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糊弄我？”
“沒有，沒有，總裁你想多了。”
“這份標書，確實是大家這一個月來的成果，雖然還有些不足之處，但是我們都盡力了。”
還敢在他麵前說盡力兩個字，方旭犀利的眼神看過去，“所以，張經理所謂的盡力就是指這份六成勝算的標書麼？”
“額。”
被叫做張經理的男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裁的要求一項比較高。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起，一席職業裝的秘書走進來，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息，縮了縮脖子，心想，夫人來的太及時了。
看來這幾個副總經理被罵得很慘。
“總裁，夫人來了。”
方旭之前交代過，他在辦公室談話的時候一律不許人打擾，秘書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隻是有一次藍懶來的時候，他也在和幾個人開會，藍懶在外麵的沙發上等他等的都睡著了，方旭這才吩咐秘書，不論任何時候，隻要藍懶來了，第一時間通知他。
果然，方旭在聽到藍懶的名字的時候，一向冷硬的臉上閃過一絲柔和。
底下心驚膽戰的三個人悄悄呼出一口氣，夫人來得太及時了。
不過，剛剛總裁臉上的表情，是溫柔嗎？天，還是第一次從麵癱冰冷的總裁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呢。
“咦，你們在開會嗎？”藍懶手裏提著一個白色的食盒，身穿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長長的頭發紮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方旭站起來走過去接過藍懶手裏的食盒，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熱不熱。”
她一來他就注意到了，臉上紅暈，筆尖還微微有一絲薄汗。
看了眼外麵的太陽，正值中午，陽光正是毒辣的時候。
“不熱啦，你去忙吧。”藍懶眨眨眼睛，前麵那三個人看到她的同時舒出一口氣，瞬間放鬆下來的表情她可是看到了。
“吩咐秘書泡一杯溫熱的檸檬水進來，方旭走到辦公桌前，對著三個人說，“半個月的時間，重做標書。如果這個合作拿不下，你們也別來了。”
果然，總裁的溫柔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那是總裁夫人的專屬權利啊。
總裁變臉可真是快！
明明對著夫人的時候還是深情款款溫柔如水的，現在跟他們一說話，又是一副麵無表情，令人微感壓力的麵孔。
三個人聽到方旭這話，，其中的張經理，頓了頓開口，“總裁，這...”
他其實想說，這有點為難，緊趕慢趕一個月，各種加班做出來的東西，總裁看不上眼，現在時間壓縮到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有點緊迫。
“嗯？”
僅是一個嗯字，就讓他把已經到嗓子眼的話給咽了回去。
“最後半個月的時間，i如果還不行，自己去人事處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