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剛過,戰報紛至遝來:語文96分,數學68分,英語90分,曆史101分,綜合科88分。吳晧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數學雖然離九十分的及格線相差甚遠,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奕瑀也不過72分,誌誠隻有區區46分,他居然第一次超越老大哥!簡直不敢想象!他想起高一時期一次月考他的數學考了個9分--前所未有的9分。當時的班主任老師嘲諷他已在東縣一中的青史上留下鼎鼎大名!麵對這樣的好成績,晧熙的父母甚為寬慰。這些成績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奇跡,至於兒子私自轉班的舊賬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晧熙愁眉苦臉,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雨軒總分578分,全年級前十名,而他隻有443分,全班倒數二十名。他想,終究還是得靠他老爸,他一定有辦法把兒子送進雨軒所在的大學。可是這有意思嗎?每想到這裏,他都沒臉看雨軒一眼。一碰到她總晧熙是躲躲閃閃,避之而不及。
他似乎有意躲避她?如果是在兩個月前,雨軒必定對此求之不得,而現在她卻頗有些惱怒之氣。晧熙總能在她想起他時意想不到地出現在她身旁,不用多說一句話,隻需眼神輕輕對碰一下,彼此微微一笑,就算作是最美好的問候和關懷。哪怕在教室、走廊,還是在食堂、操場,每天她能見到他含情脈脈的明眸晧齒不下十次,潛意識中她已經把他的這副明眸晧齒收歸己有,就像是她的私有財產一樣,隻有她才有資格獨自享受。她不願承認,她已然離不開他。
當她發覺他處處避開她時,剛開始腦子裏還是一團霧水,但很快她就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沒錯,她生氣了!為什麼她非要生氣呢?她不停跟自己說,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但是,無論如何轉移注意力,哪怕罵起自己來,依然無濟於事。她總是感覺到心中有一團怒氣揮之不去,為此她十分苦惱,再加上心中隱隱發作的小小火氣,整個人一夜間忽然變得病懨懨,宛若一朵正在慢慢凋謝的玫瑰花。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始終找不出合理的答案。
“說真的,你們就像情侶在鬧別扭。”天佳笑著說,“就像剛吵完架的情侶,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肯先認錯。真有意思。”
“瞎說什麼呢?”雨軒羞得無地自容,“我們才不是情侶。”
“不是行為上的情侶,勝似精神上的情侶,哈哈!”
“天佳!”
“好了好了,不鬧了。”天佳親切地說,“我去看看他究竟是怎麼了,最近那麼反常,還真有點不習慣。”
天佳說得好像是雨軒拜托她去向他查問清楚一樣,不覺臉蛋又一次紅彤彤起來。難道不是嗎?她吳雨軒就是心心念念他吳晧熙的那對明眸晧齒,她內心深處就是很想很想知道他為什麼對她避而遠之。為什麼連看都不好好看她一眼?難道她做錯了什麼嗎?還是--還是他已經生厭了,決意放棄了;亦或--他移情別戀了……
“他愛上誰,跟我有何關係?!一點幹係也沒有!”她夢中囈語道,“管他愛誰,我就要說:吳晧熙你這個大壞蛋!”
天佳雖然聽不清雨軒說些什麼,但知道一定是吳晧熙搞得她如此不得安寧。她找到他,笑著問道:
“你究竟怎麼了?最近看樣子老是悶悶不樂。”
“沒什麼。”晧熙有氣無力地說。
“看你說話都這麼沒力,病了嗎?”
“剛打完籃球唄,不信你聞聞這身臭味?”
“你給我滾!”天佳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說,“等等,你小子不會另有新歡了吧?”
“說什麼呢!”晧熙大叫一聲,“什麼‘另有新歡’?我從來就沒有過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