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陳旻威駕著跑車逛遍了他所謂的最貴最奢華的地方,他問身邊這個女人最多的一句便是“你喜歡嗎?”,雨軒不是毫無反應就是點點頭,“嗯”的、“噢”的一聲敷衍過去。晚上他們在一家法國餐廳就餐,等雨軒一口吞下半杯紅酒後,他特意問她味道如何,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有。
“沒什麼,就是比較淡。”眼瞅著陳旻威哈哈大笑,雨軒發窘著說,“以前喝的紅酒都有點苦,這個一點感覺也沒有。”
“真是個傻瓜。”陳旻威止住了笑聲,微笑地注視著她,“這瓶紅酒十萬元人民幣,美國加州貝弗利山莊原裝進口的。”
雨軒拿起酒杯,盯著裏麵僅存的一絲絲紅色的酒珠,不覺中歎了一口氣。陳旻威拿起酒瓶又給她倒了半杯,一邊說:
“其實我不喜歡喝紅酒,我很少喝這種東西。但我知道你喜歡。”
“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女人告訴我的。”
大概是老林吧,雨軒想也隻有她知道自己的心事。晚餐後他們去看了一場電影。整個放映廳空無一人,陳旻威說是他包下來的。而且播放的電影是雨軒最想看的《泰坦尼克號》。
這也是老林跟他說的吧,雨軒曾跟她聊過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電影院看一場《泰坦尼克號》。以後是絕對沒有機會的了,然而現在這個毫無希望的夢想就在眼前,隻不過她身邊坐著一個可怕的陌生人。
陳旻威的手似乎在她身後徘徊不定。等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在親熱時,雨軒非常不自在地偷偷瞧了他一眼,這個可怕的男人竟死死地盯著她看。她馬上垂下頭,眼淚都快到出來了。這種狀態簡直生不如死。
“我們回去吧,”雨軒顫抖著說,“已經很晚了。”
“現在還不晚。”陳旻威笑了一聲,說,“但是你說得對,如果等看完電影再走,回到半月湖肯定已經超過了十二點。我必須遵守諾言:零點之前把你安全送回家。走吧。”
在零點之前,法拉利跑車停在員工宿舍的門口。陳旻威先下車開門,然後兩隻手提著一整天買下來的奢侈品。他說幫她拿上去。
“謝謝你的好意。”雨軒安靜地說,“我不能要這些東西。”
“你再說一遍?”陳旻威第一次感到如此驚訝,目瞪口呆地盯著她。
“我不能接受這些禮物,你拿回去吧。”
“你真行,這個世上居然還會有你這種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跟你一樣痛痛快快地拒絕這些高貴的禮物。你真的不收下?”
“早上我已經提醒過你不要買這些東西,我是不會接受的。你拿回去吧。”
“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二十幾——”
“一億我也不能拿,謝謝你的好意,再見。”
雨軒獨自走上樓梯,陳旻威在她身後幹笑了一聲,說:
“我明天準時過來接你。”
房間裏空無一人。可就在剛才,她還感覺到克新就在身邊的某一個角落。他在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他在保護她。她已經安全回到家,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地離開這裏了。是啊,雨軒對自己說,她的男人需要去尋找一個可以發泄心中憤懣的地方。大哭一場,或是手舞足蹈一番,盡情發揮,盡情宣泄自己的感情。
哪一個男人受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雖然她同樣感到非常的恥辱,但一想到慧君阿姨,一想到素不相識的小小同學,痛徹心扉的苦楚稍微減輕了一些。雖然她非常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但毫無疑問,克新比她更慘。但願她的男人不要心存忌恨,不然她會非常害怕失去他:因為他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