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3)

“南朝鄉?你究竟有沒有去過南朝鄉?”雨軒呆愣愣地盯著他問道。

“什麼?南朝?”陳旻威笑了一聲,說,“北朝我倒去過……”

“那場車禍是不是發生在那裏?你想想——”

“對,就是在那裏!”他臉色忽地一黑,非常嚴肅地說,“那又怎麼樣?夠了,我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我們最好都閉嘴。”

雨軒往後退了一步,不到一秒鍾的功夫她又向前邁進兩步,舉起的兩隻拳頭差點碰著他的胸膛。她以一種非常沉穩又嘹亮的嗓音說道: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玩弄過的所有女——小女孩中,有沒有一個來自南朝的?”

“可能有吧。”陳旻威不假思索地說,“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得到某個肯定的答案,我完全可以滿足你。”他握緊雨軒舉起的拳頭,在她的十指上輕吻了一下,說,“沒錯,確實有一個來自什麼東陽南朝的——噢,我的小雨軒不也是東陽人嗎?”

雨軒猛力抽開被他握緊的手指,轉身倏地一跑了之。為什麼非得把兩起可怕的事故放在一起,她本人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小妹難道真的是這兩起事故的最終受害者?一個女大學生在海濱學院被一個富二代玩弄了身體然後發瘋發狂,也許是命中注定,她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慘死在這個富二代的跑車底下!

往後的一切悲劇接踵而來,全源於這個叫做陳旻威的男人!雨軒感到一陣陣揮之不去的惡心。蹲在海邊的沙灘上,她竭力繃緊神經,不讓任何東西從她的狗嘴裏噴出來。狗嘴?毫無疑問,吳雨軒比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還得肮髒一萬倍。

曾幾何時,這兩扇小丹唇竟在這個全身上下沾滿鮮血的男人身上流連忘返。她貪戀地親吻過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膚,她呼吸過從他鼻孔裏噴出來的氣息,她甚至咬過他的——夠了,她對著沙灘嘔吐不止,卻一點東西也沒有吐出來。她噙著淚水癱倒在一點黃沙之中,仿佛一個即將被鬼子活埋的慰安婦……

在雨軒恍恍惚惚走進汽車時,薑毅銘還跟她講起幾件不幸的事情。比如這所民工子弟學校明天開始正式拆遷。吳氏集團的吳總——也就是雨軒姐的前男友,曾誓言旦旦地對貢老師和孩子們承諾道一定會保住學校,然而前幾天毅銘開車載貢老師去吳氏總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碰上吳總一麵時,吳晧熙總裁卻是一臉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我無能為力”便匆匆走開了。

至於陳旻威董事,更是連個影子都不曾碰見過。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電話一直不接。每個人似乎都在躲著他們,躲著孩子們。至於陳誠董事長,貢老師剛要當著他的麵跪下,他馬上說“老貢,跪上一萬年也無濟於事,我們都得認命”,接著滿嘴笑容大大咧咧走開了。

“老貢?他們認識?”雨軒吃驚地問道。

薑毅銘點點頭。原來貢老師曾經是陳氏集團的合夥人,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他們一夥人南下深圳合夥創業,後來貢老師為了收養越來越多的孩子不得不退出了那個正經營得紅紅火火的商業圈子。事業越做越大,陳誠的野心也愈發的膨脹。他先是把幾個合夥人踩了下去,後來又改名換姓當了陳氏的倒插門女婿,接著把他們一手創辦的企業全部納入到陳氏的名下,十幾年後他適時搞死了一手栽培他的嶽父嶽母,同時把當時的妻子踢出了陳氏的大門。從此以後,陳氏集團便是他陳誠一個人的天下了。

“他說最多給二十萬元補償,”薑毅銘氣呼呼地說,“當然那間鐵皮屋頂多也就值幾萬元,他說他已經夠慈悲為懷了。他是這樣對貢老師說的:‘當初你棄我而去時,有沒有想過如今的下場。瞧瞧你這隻腿,這就是因果報應。’他居然罵艾老師‘有眼無珠,活該受罪,但願她能夠再多活幾天’。這是什麼鬼話?他給十天,十天之後一切後果自負。”

這個世界似乎很小,萬事都是互為聯係的。馬克思的至理名言確實是無可爭辯的真理。回去的路上,雨軒想陳旻威說不定去過南朝村?差不多十年前發生在村門口牌坊下的那場慘烈的車禍,肇事者極大可能就是現在陳氏集團的大公子,而受害者則是慘遭陳大公子蹂躪的那個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