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隊伍的前進,大家腳下的台階越來越陡峭。當往前又走出一百米後,我發現腳下除了白玉台階以外,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黑色.我拿著手電照了照,手電光似乎被吞噬了一般,什麼都沒有。我拍了拍手電,以為電池耗盡,同時感覺一陣陣涼颼颼的風,順著我的褲管吹了上來,周身被一股寒意所籠罩,不由得打了幾個寒戰。
台階有十米寬,我挪著步子往右側一靠,當時就後悔為什麼閑的沒事往下看。這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出心髒病來。隻見原本青黑色的地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寂靜黑暗。
看著那種黑色,我想到了在城牆上方看到的無底深淵——那個可能直達地幔的深淵,深淵之中有什麼,以及它形成的原因,我絞盡腦汁也思考不出一二.與玉台下方的深淵相比,我就如同一隻螞蟻,渺小而又無助,要不是有風吹過,我都有一種感覺,似乎此時步行在沒有邊際的太空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氣壓有問題,我感覺喉嚨有些發緊,呼吸都困難起來。那是一種胸部被壓著厚重石頭的感覺,我想扯著嗓子大叫,來發泄我心中的恐懼,但我張了張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安靜,太安靜了!比鬼湖還要安靜千倍、萬倍,這種靜,讓我十分的煩躁不安。
其他幾個跟我一樣好奇心的人,向下看後,都是臉色煞白。我的腿肚子就跟轉筋了一樣,一個勁的哆嗦。我用力往大腿上掐了一下,好讓自己提起精神。眾人幾乎動作一致的往玉台中間靠攏。
彭先生依舊快速的往前走著。就這麼一耽誤,他就落下眾人七八米的距離。他的背影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慢慢的模糊,不由得讓我有了一種錯覺,仿佛他正在步入地獄一般。
白玉台階足有四五百米長,我每到十幾米就會掐一下自己。但心中那種無助的感覺沒有絲毫的減退。最後我們緊趕慢趕的追上了彭先生,他站在殿門前,背對著眾人,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用手按了按高達十幾米的殿門,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大家說了句:“這個殿門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打不開。”
我不知道彭先生,為什麼僅憑一摸就能斷定殿門無法打開,然後讓我比較詫異的事情出現了。
彭先生往玉台上一趴,點燃了一隻冷煙火,向著下方就扔了出去。綠色的煙火如同螢火蟲在夜空中飛舞,又如同一道綠色流星,向下急速墜落。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那點點綠光就徹底的消失不見,就如同被深淵的巨口,吃掉了一樣。
彭先生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對著我們又說道:“秦朝的建築,一般都會在殿門下方留一個隱蔽的通道。這個玉台的下方也可能有一條通道,與宮殿內部相連。看來我們必須要下到玉台下麵了。”
一聽下到玉台下方,我是一百個不願意,讓我吊在那無邊的深淵上空,想想我的腦子就要炸開一樣,冷汗呼呼的往外冒。
但如果不進入宮殿內部,那我所執行的任務就如同沒有終點一樣。為了盡快離開四處透著詭異的地下世界,我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其他人下去。
金慧斯目光在石台上掃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固定繩子的最好著力點,最後隻能將繩子固定在殿門表皮,一個如同拳頭大的鉚釘上。來回纏了四五圈,又綁在了另外一個鉚釘上,用勁全身力氣拽了拽以後,才將繩子甩了下去。因為隊伍裏隻有她一個人有洞穴探險的經驗,所以她主動請纓,要求第一個下去看看。
我立馬就急了,快步走到了她的前麵,拉住了她胳膊。“你瘋了麼,不行,太危險了,要下去,也是我先下去!你在上麵等著!”說完我就去搶她手裏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