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一邊嘀咕,這走廊明明沒有那麼長,我們三人走了好半天也走不到頭似的。心裏的壓力按照幾何的倍數往上遞增,有好幾次我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都被金慧斯不時的提醒聲忍住了。
一路走來,最前麵的趙坎一直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的往前走,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隻能聽著他的踱步聲,判斷他沒有事。又往前走了大約三十多步,應該是最前麵的趙坎停了下來,我手扶著金慧斯的肩膀,感覺到她不動了。
“怎麼了,走到頭了?”
“這裏好像有個向上的台階。”趙坎並不確定的說了句,然後我就聽到他的踮腳聲,還在判斷。
金慧斯往前走了幾步,也是試探了一下,她整個人向上高了一截。“好像真是一個台階。”
“慧斯,現在能不能把眼睛睜開?這麼往前走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猶豫了一下,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我先睜開眼睛看看,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倆一定第一時間擋住我的眼睛。”
“不行,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聽你的,我先睜。”我一下就回絕了她的提議,不等她回答什麼,我馬上說了一句:“我睜開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因為長時間閉眼,一時間眼睛看周圍的東西還有些朦朧,我又揉了揉眼睛,舉著手電,瞪大了雙眼往前看,直到眼睛睜的有些發澀,我才看清楚了麵前的東西。
一條用樣是白玉砌成的台階,被金慧斯踩在腳下,台階並不高,向上三米遠的地方便是一個玉門,估計直通上方的宮殿。按道理我看到台階後,便會告訴他們二人情況,但是我就跟鬼使神差一樣,不自覺回頭去看了一眼通道。
我看到漆黑而又慘白的通道正中間,距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隱隱約約站著一黑一白兩個人,他們耷拉在一顆足有籃球那麼大的腦袋,頭上頂著一頂樣式奇怪的帽子,兩條長長的手臂垂在身前,更可怕的就是一條血紅的舌頭,從他們的嘴裏伸了出來。我立刻便六神無主,心裏麵發虛,他的樣子分明是我小時候最害怕的黑白無常!
腦子裏不知怎麼就響起我三舅跟我講的黑白無常的故事來:
有一年清明時節,白無常公幹路過一地,見一婦女帶著兩個孩兒在一座墳前哭拜,很是傷心;又見一個老頭在不遠處搖頭歎氣,很同情。白無常向老頭打聽,才知這婦人有天大的冤枉。
原來這婦人姓陳,是一富商的三女兒。這富商頗有家財,就是子運不佳,隻生了三個女兒,三女兒還是個麻子臉。母親見三女兒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責,對三女兒特別疼愛,去年才死去。
陳家有個夥計叫敖大,表麵老實,心中很有心計,他盤算,陳三小姐是個麻子,有錢人家的公子肯定不會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為老婆,等他父親一死,這萬貫家財不就屬於自己了!
那陳三小姐說了多門親事,都因那麻子臉,哪家都不要。她見敖大身強力壯,又惹父親喜歡,兩人眉來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鴛鴦。過了幾個月,陳三小姐肚子就漸漸大了。陳三小姐的父親隻好把敖大招作了上門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後,嶽父提他當了總管,家裏大小事都由他管。漸漸,敖大對嶽父就不那麼恭順,在外頭又是酗酒又是嫖女人。回家來,陳三小姐規勸他,還把陳三小姐羞辱一番。陳老爺就得病氣死了。敖大日嫖夜賭越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