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梓雲的眼睛裏終於露出了一點猶豫的神色,他痛苦地退後兩步,眼睛裏帶著掙紮與不甘,這讓看起來有點狼狽。
他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最後抬起頭時,眼睛裏亮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他咬住嘴唇,臉色蒼白。
“你說的,鏟除掉夏寒,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攔著我。”
高梓雲說這話時,依舊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嗯,我答應你,到時候周依那女人任你處理,我不會幹涉。”
阮函星點點頭,目光裏全然都是堅定,此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畢竟暫時不用擔心高梓雲做出什麼傻事了。
高梓雲忽然顯示出一副疲憊而無力的樣子,他苦笑了一聲。
“好,我暫時不會對她做什麼。”
阮函星聽聞此言理解地走上前拍了拍高梓雲的肩膀,他此時無比理解高梓雲內心的掙紮與不甘。
可因為他是他的兄弟,他就不能看著他為這件事遭到不測。
兩人對視了幾秒鍾,高梓雲再一次握緊拳頭,他雖然不能動周依,可這幾天總是要做些什麼的吧。
不然的話,怎麼能甘心呢。
“這幾天我會調動所有人手去查阮先生遇害那件事,我相信這和他也脫不了幹係。”
他身體背對過去,阮函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無悲亦無喜。
提到阮先生他沒有多難過,重新回憶起來甚至說是冷靜的可怕。
高梓雲沒有再說什麼便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安靜的背影。
陽光透過窗子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細長的身影。
高梓雲站在陽台旁,眉頭緊皺。他細長的手指按下一個又一個電話號碼,骨節分明。
“喂,我是高梓雲,我要你去查一個事情。對,你去查阮先生出事那天的日程,越快越好。”
“李秘書,我要你幫我找一些以前攝像資料,具體時間我通知你。”
“楊科長,我現在要拜托你一件事”
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去,通知的都是整個城市權勢地位上數一數二的人,單單是簡單提到他們的名字都可以讓平常人瞠目結舌。
放下手機高梓雲的嘴角難得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我就不相信,動用了這麼多關係,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他現在需要做的,隻是等待。
此刻比他更焦灼的人確實阮函星,即便阮函星對於阮先生這個血緣關係上的父親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
但終究血濃於水,他自己便不可能冷眼旁觀置之不理。
不聞不問的話,未免真的太過分了吧,會落得話柄的。
自己必須也要做點事情才可以,而且要傾盡全力。他握緊手機給高梓雲打了過去,對麵接的很是迅速。
“星,什麼事?”
高梓雲的聲音帶著一種疲憊,顯然最近忙的焦頭爛額。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阮函星語氣有些猶豫,還是問出口。
“我動用了所有的人手,可還是沒有頭緒,他做的太好了。”
高梓雲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他沒有想到這麼久竟然沒有一點可靠的證據。
“總會有頭緒的。”
阮函星也懊惱地揉了揉腦袋,眼睛裏露出鋒利的光芒,世間沒有絕對完美的事,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我這邊也會加大人手調查的。”
他掛掉電話,目光裏閃爍著像獅子一樣的火焰。
夏寒,我會不惜一切的查清這件事的!
他攥緊拳頭,卻忽然又柔軟了幾分。
珞瑜楠可愛的臉龐忽然就浮現在他麵前,她說不要讓他再冒險做任何事了,她說她很擔心他,她的眼睛裏盛著一盆清水,晃啊晃請亮亮的。
可是,我好像做不到了呢。
他狠了狠心,這件事,恐怕不做是不行啊。
阮函星聯係了自己多年以來生意場上認識的人,這一次,要盡力了。
清晨的陽光幹淨而單薄,珞瑜楠翹起腳尖想把洗好的衣服掛到高高的衣架上,像一隻笨拙的企鵝。
阮函星進門時正望到這一幕,在一旁無奈地歎了口氣,走上前幫她扶正了一把。
珞瑜楠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裏亮起了星星。
她最近都很少見到阮函星,打電話也使匆匆忙忙。
“寶兒,這些小事不用你親自做的,吩咐下人就好了。”阮函星敲了敲她的腦袋,難以掩飾語言中的心疼。
她揚起下巴滿臉都是倔強與得意。
“這些小事當然要自己做啦,這樣才有成就感。”
阮函星被這樣的回答嗆得滿頭黑線。
“行吧,你開心就好。”
他捏了捏她的臉,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珞瑜楠很明顯地感受到最近阮函星的臉色不太好,肯定最近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