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鬆倒也光棍兒，點了點頭就說：“對，我昨天來過，老先生的病情我還沒仔細看過，不敢說有把握，所以就走了。”
聽王鬆這麼一說，雲老不但沒生氣，反而還哈哈笑了起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我在睡午覺，小娟，你也是，跟著鄭媽胡鬧啥，老頭子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能不能治好都得看造化。”
話雖如此說，但是王鬆卻明顯感覺出了雲老話中的一絲不甘心……他掃了眼雲老那蓋著毯子的腿，心下已然明白，這老人是腿腳出了毛病。
年紀大了，腿腳上有些毛病倒是難免的。
王鬆倒也不多說廢話，淡淡看了付青青一眼說：“老先生客氣了，我現在就給你看看吧。”
付青青也是點點頭，讓開了身子，王鬆坐在凳上，先給雲老把了脈，發現脈象很平穩，這老先生的身子倒是挺健康。
隨即他方才轉過頭，掃向了雲老那蓋在毯子下的腿，微微皺眉說：“老先生是腿上的毛病吧。”
雲老笑著應了一聲，勉強直起身子，伸手把毛毯給掀開，他起身的時候，旁邊付青青本來想伸手扶他的，卻被他一把給推開了，嘴裏還說：“我站是站不了了，自己坐起來還是成的。”
王鬆倒也沒說啥，一雙眼睛仔細注意著雲老的動作，可以發現，他起身的時候，上身的動作是極為利索幹練的，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常人沒有的氣質，這雲老隻怕以前是當兵的！
既然是這樣，看來應該不是骨頭老齡化而導致的行動不便，而是其他異常的原因。
王鬆眉頭微皺，低頭掃了眼雲老的腿，緩緩伸出手，在他關節處捏了一下。
雲老身子微顫，滿是滄桑的眼中竟然閃過了一抹痛楚之色……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卻依舊被王鬆捕捉在內，他稍稍控製住力道，從關節一直按到小腿腳踝，隨即方才收手，皺眉沉吟了起來……
不遠處付青青和那雲老見到王鬆半晌沒說話，心頭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但是卻又害怕打擾到了王鬆思考，一時間想要開口問問，卻又沒說出話來……
倒是旁邊那付娟臉色冷冷，心下暗暗冷笑，區區一個鄉下醫生而已，能有什麼本事，人衛生院的院長和好多留過學回來的醫生都拿舅爺爺的腿沒辦法，這家夥，鐵定也是沒轍了！
屋子裏一片沉默，良久，站在房子角落的張琴琴忽然輕聲開口道：“你是不是沒把握？”
聽到這話，旁邊幾人都是一愣，將目光投向了張琴琴。
可張琴琴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雙美目反而帶著灼灼的神采盯著王鬆：“要是林老先生在這裏的話，他肯定能治好的，你要是沒把握就別治，把林老先生叫回來，說不定……”
她話還沒說完，王鬆卻忽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我確實沒把握……”說著，他轉過頭來，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雲老：“老先生，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右腿膝蓋下三公分處曾經受到過槍傷對吧。”
雲老眼睛微瞪，那是很久以前的槍傷了，腿上的傷疤都變得很淺很淺，一般醫生壓根兒就看不出來……
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
雲老心下暗暗想著，眼中的光芒也是更盛了幾分……
“你說的對，那你……能治嗎？”希望就擺在眼前，饒是他這樣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此刻心頭竟也是不由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