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紅色的液體(1 / 2)

慕睿軒半天沒有吭聲,他直直地盯著我,深沉的眼眸像寒潭般,見不到底,也摸不到怒意,似乎隻是想看透我剛剛那句話中,到底是真心話,還是故意刺激他的。

我倔強地回瞪著他,不卑不亢。

這個時候,拚的不是語言,而是氣場。

良久,慕睿軒收回視線,站起身,從身後的酒櫃上取下一瓶威士忌,然後又拿過兩個杯子,倒了一點兒,推給我一杯。

“既然飯菜的口味變了不愛吃,那就喝一杯吧,酒這個東西,全天下的味道都是一樣的,都是看則平淡、實則火辣。”慕睿軒淡淡地說著。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句話隻是字麵的意思,還是隱含了什麼,但我又不能開口問。

有些話,他不挑明了說,我便裝傻子。

慕睿軒見我沒動,自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他皺著眉頭,道:“怎麼?怕我給你下藥嗎?我沒你想像的那麼齷齪低級。”

聞言,我搖了搖頭,“慕總想多了,我不喝酒,是因為我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好,實在不能奉陪。”

說著,我將杯子又推了過去。

這些年,我在酒後已經吃過太多次虧了,不管是第一次與慕睿軒的相遇,還是後麵的幾次酒後亂性,都是因為我喝了酒的緣故,此時此刻,我實在沒膽子在慕睿軒的家裏再醉一次了。

慕睿軒聽了,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大笑了起來。

對於我的防備,他似乎很不以為意,但他並沒有挑明直說,隻是給自己又倒了杯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然後收住笑,突然轉移了話題,“鍾晴,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忘了?嗬嗬,你還真是冷情,竟然把我們倆的所有事情都忘了,心裏幹淨了是吧?”慕睿軒賭氣似的又喝了口酒,聲音頹廢,甚至帶著股淒涼,與這滿室的溫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的心一顫,但卻不得不裝作毫不在意地笑了下,用硬冷的態度回他,“慕總,你別忘了,冷情這東西,還是你當初教我的,強將手下無弱兵,所以既然我要對你放手,就會把那些沒必要的東西都忘得幹幹淨淨,決不拖泥帶水。”

慕睿軒聽了,自嘲地冷笑了一聲,然後點點頭,衝我豎了豎大拇指,“行啊,別的沒學會,這個你倒是學的快,不過,如果我告訴你,那時候我也很痛苦呢,你會信嗎?”

我信嗎?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捫心自問,我還能信他嗎?我跟他,還有信任基礎嗎?

直到眼睛發酸,我收回視線,“其實,這些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你都認為是我們高家欠你的,如果今天你認為我又傷到你了,那你就當我再欠你一次好了。”

說完,我將身體靠回椅背上,拉開與他的距離,借此明確地表達著我的意思。

痛苦也好,欣慰也罷,這都是每個人心裏應該承受的,就像我現在,表麵看起來刀槍不入,可其實心裏的苦楚,又有誰知曉呢?

就連李牧,陪伴了我三年的兄長,到頭來,也仍然無法理解我,甚至還被我傷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