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躊躇著開口問道:“醫生,請問我父親的病情究竟是如何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緩緩啟唇道:“段先生的病,不容樂觀,主要還是心髒的問題。”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段錦瑟聽見這話心內仍是一緊,感覺有些沉重的開口道:“到什麼程度了?”
“若是按照目前的治療辦法,段先生的病最多隻能有半年的時間了。”醫生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半年!竟然就隻有半年的時間了段錦瑟攢緊拳頭有些激動的說道:“那還有什麼辦法,我們換!隻要我的父親能好起來,不管什麼辦法我們都可以接受!”
醫生打量了她片刻,籲出一口氣,有些猶豫的說道:“段先生的病情也不是不可逆轉,目前國外出了一種針對心髒病的藥物,能夠有效的緩解你父親的病情,隻要堅持用藥一段時間,日後注意調養,身體的恢複也不是不可逆轉。”
段錦瑟的臉上閃過光芒,想著家裏如今的境況那光瞬間消失,猶豫了片刻她咬牙說道:“好,我們就換這個進口的藥。”
醫生也知曉一二他們家的情況,安撫道:“段小姐,這款藥價格非常昂貴,就算您確定使用了,仍需要提前繳納一百美金,然後才能進行特殊采購,不如您考慮一下?”
段錦瑟垂著的頭緩緩抬起,目光堅定的看著醫生道:“不用考慮了,醫生。我們就用這款藥,錢的事情我去想辦法,這些日子我父親就拜托您了。”
醫生點點頭,有些心疼這個堅強的小姑娘:“段小姐,你放心好了。”
段錦瑟踱步回到了病房,她安靜的看著沉睡的父親,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要怎麼才能弄到這一百美金,如今段家連主宅都沒了,不要說一百美金了,她身上連一百個大洋都拿不出來。
段錦瑟握住父親的手,心中矛盾的掙紮著,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求翟年華。
翟家根基深厚,在這蒲州的地界中數一數二,區區一百美金不過是九牛一毛。
隻是,她已經為了墓地的事情獻出了自己,翟年華還能幫她嗎,她心中有些忐忑。
盡管如此,翟年華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不管結果如何她總是要試一試。
打定主意,她轉頭對著二花輕聲囑咐道:“二花,這些日子老爺就交給你照顧了。”
“小姐您要去哪裏?家裏的傭人都走了,您也要走嗎?”二花擔憂的望著她,小心的問著。
竟然都走了,如今真是人走茶涼。
段錦瑟心中冷哼,伸手安撫的拍了拍二花的肩頭說道:“放心,我不走!隻是父親的醫藥費還沒有著落,我要先去想法子弄錢,這些日子就隻能靠你幫我照顧父親了。”
“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老爺。”二花憨厚的說道,語氣誠懇不已。
段錦瑟冰涼的心感受到一絲溫暖,患難見真情,所謂雪中送碳容易,患難與共這四個字卻是難上加難。
段錦瑟戀戀不舍的看了看父親的臉,又囑咐了二花幾句後,才出了醫院。
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灼熱的光芒使她有些眩暈。
段錦瑟無措的站在街頭,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要去哪裏找翟年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