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嚐試著給祁正霆打了一通電話，並不是沒接通，而是被人摁斷的。
“這……祁總他是什麼意思啊？”客戶一臉迷茫。
葉明蕊嘴角抽了一抽，目光也多出了幾分陰鷲。
空曠的會議室裏，夏至仍舊在和祁正霆僵持著。
“為什麼不肯簽字？給我個理由。”
夏至揚起小臉望著麵前神色晦暗的男人，在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目光第一次出現了幾絲閃躲。
她的目光平靜，就像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泉水。然而越是平靜，卻越顯得可怕。
祁正霆那隱藏在衣袖中的雙拳不由得捏緊，指甲刺破了皮肉，指縫中滲出了幾道殷紅的鮮血。
他的低沉的語氣透著疲憊，“夏至，我知道你怪我，但……”
微微一頓，目光變得堅定了幾分，直視向夏至，“我愛你。”
夏至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祁正霆，你真惡心。”
祁正霆心頭一痛，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握她的手。
夏至就像是見到了時間最為肮髒的東西，側身一閃，微微掀起的唇，卻吐露著最為冰冷的字句。
“別碰我，我害怕。”
“不是你想的那樣。”祁正霆眉宇間顯露著痛苦。
“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我之所以不選你，是因為葉明蕊偷走了公司一份重要的資料，如果我不選她，公司數千人就會丟了飯碗。”
經過此事，夏至的心早已涼了個透徹，此刻聽到這話，便又覆上了一層寒冰。
“這麼說，和你的公司利益相比，我，和我孩子的命，無足輕重了？”
祁正霆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分明的見到了，這女人眼底深處寫滿了深深的厭惡，一時間，他語塞。
夏至平靜的笑著，那笑容令人心生寒意。
“祁正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恨你嗎？我恨不得，用刀子刺入你的胸膛。”
聽到這番決絕的語氣，祁正霆如被冰雪。
“簽字吧，算我求你。”夏至笑著將一紙離婚協議書再度遞到他的麵前，最後的一句，明顯帶著真誠的懇求。
是的，她早累了。
“我欠你的太多。”祁正霆艱難開口，語氣幹澀嘶啞。
他指尖輕顫的接過了協議書，眼中噙著悲痛，沉吟間，在做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最終，他簽了字。
“給我。”夏至攤開了手。
祁正霆搖了搖頭，“不用，我會處理好的。”
在語氣沉重的說完這句之後，他從黑色西裝前襟口袋中，取出了一張黑卡，交到了她的麵前。
“之前說好的，這是兩億。”
“我好像沒能給你們祁家生個繼承人吧？”夏至笑問著。
祁正霆語氣蒼白，“不管有沒有，這都是你應得的。”
想來，原本根據之前的協議，自己給祁家生個孩子才能得到這兩億的報酬。不過既然他如此大方，那自然就沒有不收的道理了。
再說，就因為這個男人，就因為這一段孽緣，她夏至遭受了多少場苦難？
“祁先生真是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夏至沒有拒絕，反而是爽快的伸手去拿。
男人的一雙大手幾乎將一張卡捏住了一大半，隻留下了一塊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