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個裹在鬥篷中的身影出現在這巨大的榕樹麵前,夜色和陰翳讓他的容貌難以辨別,周身被煞氣籠罩著。
“放了韞玉,束手就擒,你若不願意去毀天之獄,我可以考慮送你去好點的地方!”我不留痕跡的拖延時間。
反正靈偵部也不止有毀天之獄一座監獄,還有禁海和愚山兩座監獄。
“嘿嘿,放人,當然可以,但是我完美的寄魂樹祖可不會同意!”赫龍弦驀地揮舞雙手,跳起某種詭譎的舞蹈,伴隨著他的肢體語言,一道道墨綠色的旋風宛如利刃般飛卷起來,他身後的巨大的榕樹驀地伸出一道道枝條,朝著我席卷而來。
我踩著離靈梭上下翻飛著躲避起來,手中蛟龍劍手起劍落,不停的斬斷那堅韌仿佛金屬的紙條,隻見火光閃爍,斑駁流離。
“嘿嘿,好好享受吧!”赫龍弦陰冷的聲音宛如毒蛇般黏膩著,下一刻一聲呼嘯,頓時無數條飛蛇宛如利刃般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釋放兌靈壁擋在身前,大半毒蛇被折戟沉沙,但是還有少部分繞過防禦衝向我,當蛟龍劍斬殺過蛇的身體的刹那,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陰冷的怨念衝撞著我,一瞬間我神思一晃,眼前出現了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青春綺麗少女,被一條黑黝黝的毒蛇一點點啃齧的鏡頭。
少女絕望、死寂的眼神,在怨念中化為利刃。
我陡然明白,赫龍弦這個該死的混蛋,這些見鬼的蛇竟然是啃齧吞噬活人才培養出來的。
如今看蛇的數量,他手中到底積攢了多少血債!
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那顆榕樹驀地渾身戰栗起來,周圍的土地上噴薄著金色的烈焰,在不斷的燒灼,無數的枝條張牙舞爪起來,還有隱藏的蛇群發出淒厲的嗡鳴,頓時讓人心生煩躁。
韞玉被榕樹藤蔓送到我麵前,我心有靈犀的接住她,徑自給她施加坤靈符,她雖然遺失了七魄,至少神誌是清醒的,隻不過渾身沒有一絲靈力。
而救了韞玉的陸承凜從天而降,站在赫龍弦身後,用一種冰冷的語調說著,“滾出來吧!”
“你們竟敢燒了我的樹祖,該死!”赫龍弦手中多了一柄鬼頭刀,就要朝著陸承凜攻擊,誰知正在這時,他背後竟然出現了一麵水鏡,水鏡中伸出一雙手拉扯著他,那手分明是金光熠熠,驀地將他拽入水鏡裏。
“你終於肯露麵了?!”陸承凜顯然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漠然說道。
“平等,你還在執迷不悟,袒護她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非男非女,充滿了算計和殘忍。
“這就是你消失千年的症結嗎?忤官!”陸承凜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
我陡然想起一個容貌陰翳的男子,終日裹在黑色的鬥篷之中,為人刻薄陰鷙,一向獨來獨往,乃是十殿閻羅中最難以相處的一位。
“再容你幾天反省吧!”水鏡驀地消失,忤官閻羅的聲音也漸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