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蒙喝完藥直接被我塞了一塊梅子,嘴上說,“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這個!”卻一點也沒有吐出來的跡象,裝,還裝!
徐大師開藥方的時候就說過了,這藥特別苦,讓我勸著他一定要喝完,以前他喝藥可不乖,可以用最討厭喝藥來形容。但是在我麵前怕我笑話他,所以那是一滴都沒剩。
“這梅子是我媽親手做的,作為女婿必須要吃,這才體現出孝心。”我笑眯眯地說著,如果他敢說不好吃,估計我媽都能拿鍋追過來。
“好好好,我吃!這藥就不能讓爸少開點嗎?我沒問題就是有點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這每天喝三頓,家裏都是藥味,難聞死了!”趙蒙嫌棄地說,但是那閃動的眼明顯是在逃避,逃避吃藥。
徐大師先開了七天的藥,每天水煎三碗,早中晚服下,然後再配以藥膳,晚上還要紮針。一個程序都不能少,可是再三強調的。
“你先乖乖地熬過這七天,等身體好了,你愛幹嘛就幹嘛,我保證不攔著你,還不行嗎?”病人最大,我哄著,再哄著。
趙蒙哼哼唧唧地反正就表示不舒服,我是怎麼也不會離開,這喝都喝下去了,難道還想著趁我走給吐了嗎?等半小時後,我在離開,必須要保證藥效都被吸收進去了。
我看他這樣有些心疼,湊過去的趕緊給他捏捏,直到他舒緩了眉頭,沉沉地睡過去。徐大師說過這藥物裏有助眠的成分,等他沉睡後,就可以不用管他了。
這些年他的睡眠不好,其實很傷身體,不是你睡著了,睡眠就好,噩夢不斷也會讓你覺得很疲倦。也是睡眠質量不好的一個標誌,而我隻要他在我身邊,大部分情況下,我可以睡一個好覺。
所以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好,徐大師都誇過趙蒙好多次,因為我的睡眠好,最大的功勞就是他,生活中的煩惱大部分都被他扛走。
趁著趙蒙睡覺的工夫,我開始給他做衣服,家裏買了電動縫紉機,這幾年我學了一門新愛好,那就是服裝設計。親手給孩子們,給他設計衣服穿。
雖然一開始做出來的衣服很醜,但是他們都非常給麵子,到後麵是越做越好,都是中國風的衣衫。趙蒙琢磨著要給我做一個品牌出來,被我給阻止了。
這些衣衫都是我對家人的愛,不需要其他人來證明。再說,錢是掙不完的,我不需要再為了掙錢,而讓自己精疲力盡。
他這次瘦了很多,所有的衣服都大了,我得抓緊時間給他做幾身小一點的衣服,好在這個天氣不冷,衣衫比較好做。
“夫人,您歇息一會吧!”張姨看我在那做了兩個小時的衣服,就開始勸我。
她不知道我內心的害怕,雖然徐大師一再強調問題不大,可是我害怕,害怕趙蒙離我而去。要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堅強的人,這次躺在床上幾天,都不能下床,可見身體虧損到什麼程度。
他一直都在為了我們這個家強撐著,而我居然都沒有發現,在一定程度上我是比較自責的,是我們太弱小,所以一直都要他來撐著。
雲霓過來探病,就看見我在那一邊流淚,一邊做衣服,“你趕緊停下來!”
朵朵也抓著我的衣衫,“幹媽,你怎麼哭了!”
“朵朵來了啊,張姨給朵朵拿點蛋糕!我沒事,就是迷了眼!”麵對孩子,我怎麼能說自己在悲傷在難過,她能懂什麼呢?
孩子跟著張媽去玩,我靠在雲霓身上,“是不是我早一點發現,他的身體就不會這麼差!他身上那麼多傷疤,每一次估計都沒有休養好,所以越來越扛不住了!”
雲霓拍拍我的手歎口氣,“別說你家趙蒙,就是我這身體也越發不行,不知道還能陪孩子多少年。她現在對她爸完全不親,北堂珂也是無奈,怎麼哄都不行!”
三年前在朵朵快三歲的時候,北堂珂終於出現了,可惜小朵朵追著趙蒙喊爸爸都不願意理他。哪怕時間過去這麼久,朵朵也很少叫他爸爸,除非是要讓他辦事,否則絕對不叫。父女兩個人搞得就跟仇人一樣,雲霓倒是還跟以前一樣,對他的態度是你願意留下來過日子,那就一起過。如果不願意,那你就走,但是孩子是她的命,如果要帶走,那就拚命。
好在北堂珂做到了當初的諾言,來這裏就是為了孩子來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處理得幹幹淨淨。趙蒙也是再三確認過,才讓他住在這。否則要是有些小尾巴摸過來,他們家不得安生,我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