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了一會兒,李靜宜收斂心神,不叫自己再去想這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畢竟囿於過去,無法解決現在的困局。
李靜宜又想起剛才玲心跟她說的話,小姑榮嵐是胡氏的掌上明珠,人生的像極了胡氏,平日跟自己也很要好,她忽然說要去莊子上查賬,現在這日子,不年不節的,天氣又熱成這樣,有什麼賬目非要在這個時候查呢?
還是心裏清楚,隻瞞了自己?
玲心也一直沒有真睡,她聽著身邊瓏意的鼻息重了,悄悄過來坐在李靜宜的床前的腳踏上,“縣主,您別害怕,奴婢已經送了消息出去了,侯爺很快就會派人來的,”
李靜宜知道自己這個丫鬟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聰明,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送消息出去,“你找誰送的消息?府裏知道嗎?”
榮家肯定是要往外封鎖消息的。
玲心見李靜宜露出喜色,訥訥道,“奴婢說了您可別生氣,您也知道,奴婢是侯爺特意選了服侍大少奶奶的,隻是除了服侍您,侯爺還特別吩咐了,叫奴婢將您在大都督府的情況每月都悄悄送封信給他,昨個兒您不是診出喜脈了,奴婢想叫侯爺高興高興,便暗中往京城送了消息,”
玲心見李靜宜不語,連忙為安國侯李遠山解釋,“大少奶奶您千萬別生氣,其實侯爺也是不放心您,他就您這麼一個女兒,您又嫁的這麼遠,”
李靜宜自出生,便一直跟著母親錦陽長公主住在公主府裏,跟生父確實不怎麼親近,可現在,她真的要感激父親悄悄的給在她身邊安排了人了,“沒事,我明白父親的苦心,”
“隻是昨天咱們已經叫人往京城送信兒了,你怎麼又單獨再送一回消息?”李靜宜有些不懂李遠山的安排。
“奴婢,奴婢覺得雖然靜嬤嬤是宮裏出來的,但是,”玲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聲音也越發小了,“奴婢覺得靜嬤嬤並不是個有成算的人,便請侯爺在京城在京城幫著縣主尋幾個可靠的嬤嬤過來,畢竟將來還得要人伺候小主子不是?”
在玲心心裏,沒成算的何止是靜嬤嬤,若是錦陽長公主是個眼明心亮的,又怎麼會被胡氏給誆了,將女兒嫁進了火坑?
“玲心,我不如你,”李靜宜長歎一聲,將頭轉到一邊,不想叫玲心看到她眼角的淚水。
玲心之所以會請父親幫著再尋可靠的人來,想來也是看出來了,自己一向不管事,而身邊的人,也漸漸生了異心。
就像現在,玉堂院幾十號人,同她一道兒關進來的,隻有玲心跟瓏意。而她的另兩個大丫鬟,雁字跟魚書,怎麼動靜全無?
李靜宜帶來的幾個陪房,除了被杖責的靜嬤嬤,還有馮媽媽,以前也是長公主府裏的能耐人兒,這幾年在榮府也都不是安生的主兒,仗著自己這個縣主的勢,成天走路帶風,說話高聲,可榮峙跟胡雪盈什麼時候在一起了,她這個主子一無所知,現在她被關起來了,玉安堂裏也沒有一點兒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