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盛真的是來拿自己兒子的?羅世平上前一步鄭重一禮,“何大人留步,小侯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大人書房說話。”
何伯盛可不會給羅世平這個臉,若不是你當爹的養而不教,你那個混蛋兒子也沒膽做出**官家女的事情來,現在人家苦主把狀都告到恩義侯那裏去了,你還說什麼“誤會”?“有什麼‘誤會’咱們以後再說,既然我接了狀子,怎麼也得先將被告給提到才成,羅伯爺,您不會為了維護兒子,不許本府拿人吧?”
“那不會,那不會,”
羅世平雖然在隆武帝跟前有幾分臉氣,但是也絕不敢跟何伯盛這種皇上欽點的順天府尹叫板,即便是曾後當朝的時候,何伯盛也沒有怵過曾家,因為當堂杖斃過曾家一個旁支子弟,被貶到了嶺南,隆武帝登基召回的第一批舊臣裏,就有這何伯盛。
“小侯領何大人去,隻是犬子受了鞭傷,太醫才給服過藥,能不能叫他先將養一夜,明日小侯親自將人送到順天府?”他也好趁這個機會想出個應對之策,方便轉圜。
你兒子受了傷?人家姑娘現在是拿命拚公道呢,何伯盛小眼睛一斜,“伯爺放心,我們衙門裏也有大夫,我記得羅世子身上帶著蔭封呢,我會吩咐獄裏的人,好生招待世子的。”
範夫人眼睜睜的看著順天府的衙差將自己受著傷的兒子押走,心疼的肝腸寸斷,“為什麼?逸陽犯了什麼事,你們來拿他?!”
何伯盛已經聽榮嵐說了,幸虧她自小習武,醒過來之後鞭打了羅逸陽跟要將她困在府裏的範夫人,在過府作客的幾家夫人暗中相助之下,才得以從羅家逃脫,“為什麼拿他?今天貴府出了什麼事,想來夫人比誰都清楚才對,江南水師大都督之女榮嵐,將貴府世子給告了,罪名麼?”
他陰陰一笑,小眼睛裏滿是不屑,“**並企圖刑求官家女!”
“什麼?你胡說,你騙人,她不敢的,那賤人怎麼敢?!”範夫人如被雷劈中,呆呆的看著何伯盛,口中不住道。
你們就是篤定人家不敢,才敢做出這樣的事吧?何伯盛看了一眼堂中諸人,也不跟他們囉嗦,擺擺手讓手下將同樣呆若木雞的羅逸陽給拖走了。
“伯爺,伯爺可怎麼辦啊,你快叫他們停下,你把逸陽給我帶回來,”範夫人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她再去攔,可是人已經走了。
範玉琳咬牙扶著妹妹站起來,走到範夫人跟前,安慰道,“姑母莫急,表哥是襄陽伯府的世子,何大人不敢對他怎麼樣的,隻要咱們找到榮嵐,叫她不要再鬧,此事也就了結了。”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範夫人一掌摑在範玉琳臉上,“當初若不是你們貪心,非要對付榮嵐,陽兒會受傷?會被順天府抓走?”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榮嵐做兒媳,範夫人惡狠狠的看著李夫人母女,“你們滾,都給我滾,以後範家的人不許進伯府大門!”
“姑母您消消氣,這事兒雖然我母親跟姐姐有責任,但是長風表哥對榮嵐一直沒有死心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母親跟姐姐被範夫人指著罵,範文青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使沒有自家出主意,羅逸陽那種色膽包天的性子,真的會對榮嵐罷手?
“你也滾,沒有一個好東西,”範夫人心裏急,身上疼,恨不得將眼前這幾個人都撕了,“就因為你們,陽兒被順天府抓了,李氏,你就等著被休吧!”
範夫人氣的渾身哆嗦,顫抖著手向身邊的錢嬤嬤道,“走,咱們走,我要去給弟弟寫信,我要休了李氏這個攪家精!”
這一切全怪李氏這個蠢婦,若不是她,自己兒子會被順天府帶走?!
休了自己?憑什麼?自己可是為範家生了一兒兩女的,何況範氏已經是出門幾十年的女兒了,李氏看著又因為範夫人一掌打的傷口裂開,繃帶都被血給染透的女兒,張羅著叫再叫太醫給包紮,嘴裏也沒有閑著,“休了我?我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做的這麼絕了麼?是你心太黑,又想成全了兒子,又不想要榮嵐做兒媳,好好的帥府嫡女,硬想毀了她給你兒子做妾,現在雞飛蛋打你能怨誰?倒是我的琳兒,她容貌毀了,這輩子也算是完了,我跟你拚了!”
李夫人完全沒有了當初求範夫人的溫柔可憐相,心裏慶幸女兒跟羅逸陽的親事沒有坐實,女兒傷了臉麵,伯府連個說法兒都沒有,還想休了她,當她是泥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