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那邊怎麼回事?”出了客棧,榮嵐尋了一間茶肆叫了壺茶坐了,問道。
荷風將她在城門邊看到的說了,聽荷風說重點查青年男女,尤其是青年男子,榮嵐的心提了上來,看來李靜宜已經猜到她易裝了,當初真不應該什麼都跟李靜宜說,倒是將她給教精了。
“小姐,咱們要怎麼辦?要不,咱們分開走?”荷風將自己尋思了一路的建議提了出來,如果能擺脫了榮嵐,她就可以想辦法逃出去了。
見榮嵐凝眸不語,荷風又道,“要不您跟車夫大叔頭前走,你們兩個男人,他們一定不仔細查的,便是查了,看出來您是女扮男裝,可是人數不對,車夫大叔一看也不是高門出來的家仆,奴婢跟蓮霜兩個姑娘,相貌並不出眾,嗯,就叫蓮霜裝作回娘家投親的,奴婢還是她的丫頭,說不得也能糊弄過去。”
這個主意確實可行,有車把式打掩護,一般人怎麼可能想到自己這個千金小姐跟一個粗鄙的漢子渾在一起?自己脫身的把握是很大的,但是蓮霜跟荷風,榮嵐打量著荷風,這些年她們跟著自己養的也嬌了,就往這兒一坐,有些眼力的都能看出來跟市井女子完全不同,何況李靜宜派來的人都是自己府裏出來的,如何會看不出區別?
跟她們分開,無疑是送把柄與人,可是帶上她們,自己被抓的可能性就更大,蓮霜那丫頭知道的太多,嘴還不嚴,要是落到李靜宜手裏,不用嚴刑拷打就能將自己的事倒幹淨。
而荷風,榮嵐還真有些舍不得,這種安靜沉穩事事妥帖,沒了她自己還真是不方便,可惜當年沒有叫她跟著自己習武,現在倒也能派上用場,現在倒真成了帶不得,舍不得了。
“走吧,咱們到街上轉一轉,看看再買些東西,”榮嵐已經有了決定了,立時開始準備。
荷風跟了榮嵐多年,已經能從她的細微表情裏猜到她的心思,此時已經知道榮嵐的決定了,她一麵叫自己冷靜,連說話都要比平時小聲,生怕那一點兒沒有控製好,將真實的情緒流露出來。
榮嵐帶著荷風買了一堆東西回來,跟車把式說自己的頭出去轉了一圈兒就不疼了,車把式見雇主沒事了,知道明天就可以啟程了,心一寬,回了自己的大通鋪,倒頭睡去。
榮嵐的計劃跟荷風有些出入,她準備明天自己跟車把式先出城,而荷風跟蓮霜,就直接留在城裏,等到風聲過了之後,再到金陵尋她去,左右到了金陵,胡家的商鋪遍地都是,也不怕荷風跟蓮霜找不到她。
聽榮嵐說她們可以留在城裏,等將來再去金陵,蓮霜哪兒會不同意?這幾天跟著榮嵐逃出來,她可是吃了十幾年都沒有吃過的苦,“小姐放心吧,奴婢看這些人也呆不了幾日的,等他們一走,奴婢跟荷風就去尋您!”
榮嵐不在,她又是“主子”,隻差沒笑出聲來,以後可是她說了算了,等到風聲過了,她們尋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往金陵去,比跟著榮嵐坐驢車強多了!
“嗯,不過你們不走也得有理由,我想好了,就說你病了,起不得身,我呢,急著去金陵探病,在長輩床前盡孝,自然更是耽誤不得,所以就將你留在富陽養病,荷風留下服侍你,”榮嵐看著麵露喜色的蓮霜,心裏冷笑。
這樣最好了,蓮霜連連點頭,“就照小姐說的辦,等一會兒奴婢就裝病,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裝的叫人看不出來!”
“你以為醫館裏的大夫都是冒牌的,真病假病都看不出來,”榮嵐將麵前的一盞茶推到蓮霜麵前,“把這個喝了,你一會兒你就會心虛心短起不得身,誰來了也查不出你是裝的。”
“可這,”蓮霜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跑在榮嵐麵前,“小姐,奴婢奴婢,”
榮嵐眼中劃過一抹厲色,冷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好像我給你的是毒藥一樣!?”
榮嵐不就是給了慈雲寺的小和尚一種藥,王彰才死的麼?
蓮霜哆嗦著嘴唇不敢反駁,可是身子卻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榮嵐有多狠心,蓮霜心裏有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