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秀才遇到兵(1 / 2)

秦深雖然不愛惹事,但也不是怕事之人,王家子公然詆毀妹妹的名聲,也是在質疑秦家的教養,這口氣任何一個姓秦的都咽不下去!

羅廣恩上下打量著衣衫綾亂的王鴻舉,“末將過來時還聽我家郡主正跟人說親家太太的病情呢,還說要叫府裏的高長史再跑一趟,往貴府送些藥材去,畢竟大奶奶回秦家安胎,不能在親家太太床前侍疾,到底會落人口舌,郡主跟長公主殿下都想著要盡力描補,希望貴府能看在大奶奶懷著王家長孫的份上,莫要計較呢!”

羅廣恩環視四周,仿佛國子監裏全是王鴻舉這樣的人,“沒想到末將過來竟聽了個大新聞,這到底讀書人家跟我等武夫不一樣,像咱們這些刀頭舔血的人,最知道為母不易,別說母親尚在病中,便是康健時,這母親身邊的人,嘿嘿,”

羅廣恩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嘴裏更像嚼著苦橄欖,好像這次國子監之行刷新了他的三觀,原來讀書人都是這樣的!?

羅廣恩的表情叫在場的學子都有些沒臉,一個看過三旬長衫男子出來道,“羅將軍此言差矣,人非禽獸,咱們大周以孝治國,這樣的事別說我等讀書人,便是尋常百姓,也不會有人這麼做的,所以文清一定是誤會了,通政王家世代書香,豈會做出此等悖情妄禮之事?”

“是嗎?原來讀書人也不興在家中長輩重病的時候勾搭母婢啊?”羅廣恩一認誠懇的向那位學生道歉,“我還以為你們讀書人最講究那個‘紅袖添香’的,”

羅廣恩作勢向秦濼兄弟道,“既然這位兄台都這麼說了,想來親家公子一定不會做這等無恥之事的,表公子一定是誤會了,還是給親家公子道個歉吧,前幾日親家公子到四明山赴田探花的詩會的時候,還硬攔著我家郡主,說親家太太重病不起,要大奶奶回去伺候呢!”

“道歉?憑什麼?王鴻舉納的那個小妾叫琴兒,是太醫令親自斷的脈,王通政還當著我伯母的麵,說那個賤婢有功於王家,立時叫升了姨娘,”秦湛可是將大夫人跟三太太的話聽了個清楚,現在見來了個錦陽長公主府的家將,還幫王鴻舉說話,哪裏還能忍得住?

這?雖然秦家兄弟跟王鴻舉打架的時候,在場的學生也在旁邊聽了個大概,但沒有這麼具體啊,現在人家連名兒都說出來了,還說是太醫令診的脈,看來秦家人說的是大實話了,大家看向王鴻舉的目光不善了起來。

王鴻舉今年沒中進士,但他中舉的年紀也不算大,父親是左通政,嶽父是禦史,因此在國子監裏頗有些人望,如今被秦湛將私事揭破,原本在國子監裏的勤學上進的形象頓時跌入穀底。

王鴻舉自然不能不辯,大聲道,“你胡說什麼?秦氏不賢,久居娘家不肯歸家侍疾,家母見我院子裏無人主持,才特意賜下琴兒,至於升為姨娘,她為我們王家開枝散葉,難道不應該給個名分?再說,再說,”

王鴻舉一想到愛妾雖然大出血死在自己懷裏的情景,控製不住眼中的淚水,“你們秦家已經要了琴兒跟我兒子的性命,還要怎麼樣?”

“我們秦家要了你那個愛婢的性命?”秦深可不能認這個指控,“這話從何說起?”還有那個什麼琴兒竟然已經死了?

羅廣恩見秦深斯斯文文連個整話都說不全,而秦湛跟秦淞是王鴻舉的內弟,若是一直跟王鴻舉苦頂,說不得將來會被扣個無禮的帽子,他呲牙一笑,“王公子說的有理,你病弱家中的母親怕你沒人照顧,特意賜了個愛婢給你主持你們院子的俗務,嘖嘖,親家太太還真是心疼公子,自己都需要公子請假回家侍疾了,還惦記著公子開枝散葉呢!”

羅廣恩是習武之人,中氣足嗓門兒大,別說奉聖樓前的監生們了,就是剛走到國子監門口的王文卿,都聽的一清二楚,再不能叫秦家人在這兒詆毀王家清譽了,王文卿一麵加快腳步,一麵尋思著應對之法。

奉聖樓前羅廣恩還沒打算停嘴呢,“還有你說秦家人害死了你那個寶貝兒姨娘,可有人證物證?你那姨娘既然懷著你們王家的‘枝葉’,怎麼也得小心照顧著吧?秦家人怎麼就跑到貴府將人害了?嘖嘖,王公子府上也門禁也太不嚴謹了,竟然能叫凶犯公然入府殺人?還事後拂衣而去?這也太嚇人了,萬幸隻是進府殺了個小妾,沒有往你們女眷的院子裏轉上一圈兒,”